第三章黑雾之下的堕落之翼 (第11/11页)

说过没错。

    我也说过，史莱姆是由你的魔力转化而来的，也就是说……

    唔……！？难道说……

    没错，利用史莱姆x1收了大量的魔力之後，将其引爆。这麽一来，绝大部分的天使都会惨Si在你的手下，就算是最强的圣位天使都会受到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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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和天使对望了片刻。

    然後，我毫无保留的，引爆缠绕在它身上的所有史莱姆。

    又回到那段记忆。

    那件事情。

    雨越下越大。

    浸Sh脸颊的，不仅仅是雨滴，更是泪水。

    沾染血迹的双手，此时更显wUhuI。

    跪坐在那座山丘──那座由屍T堆积出来的山丘──转生者的表情是那麽苍凉。

    他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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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佛微风一吹，都能让他不支而倒地；却也彷佛山崩地裂，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如今，所有事情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

    他仅剩下的东西，只有罪恶感。

    五十个家庭，五十个人生，五十段JiNg彩的故事，在刚才，被他亲手抹灭了。

    圈外旅人的商队被天使奇袭，没有半个人活下来。

    明明那个转生者及时赶到，然而，却无法挽回任何事情。即便天使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打倒，那些旅人的生命依然如烟花一般消逝。

    自己是杀人魔，自己是无可救药的罪人，自己不可能拯救得了世界，甚至连个人都没办法拯救。

    那个转生者，外表看起来似乎有那麽一点熟悉。

    ……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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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而使得史莱姆暴走，杀光了所有旅人。

    真正被天使刺穿的，只有在我对面，那个x口被长枪贯穿的男人。

    其余被撕裂下半身的旅人，那些堆积成山的屍T，全都是我一个人所致。

    ──是我害的。

    我害Si了他们……

    毁了无数个家庭，让无数的人生化为泡影，明明自己知道Si亡是多麽的痛苦，却带给那些人Si亡……

    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办法思考。

    脑中的思路形成无尽轮回一般的回圈，在原地打转。

    自己因为毁灭了半百个家庭、数百位家人的幸福，而承受的心理压力，终於使自己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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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头尖叫，除此之外做不出其他举动了。

    就算打倒了天使，人命仍然无法挽回。

    就在这时……

    无须……自责……

    ……？

    在我对面，那个尚存一口气的男人，用着极为细小的声音，缓缓说道。

    错愕至极的我，听见了那到声音，愣然抬起头。

    无须……自责……

    他又说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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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沉的眼眸里，还存在着一丝理X的他，用着异常平静的眼光看向我。

    不……不是的……

    已经不是自不自责的问题了啊……

    你们即将面对的……那种冰冷、那种空虚，全都是因为我害的啊……

    是我害Si你们的啊──！

    但是，但是……

    为什麽你还能说出那种大发慈悲的话啊──！

    这样……这样只会让我感到更加的罪恶啊──

    怎麽可能不自责啊啊啊──

    紧紧地抓着自己的x口，抓狂的我口吻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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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对於我的举动，对方没有丝毫理会。

    反而开口问我：

    转生者啊，你为何而战？

    那一天，六月一日。

    我放弃对付天使，辞去了天使杀手的那一天。

    那时，我来到香格里然後遇见安弗列特，已经一段时间了。

    他教我如何对付天使，如何给予天使致命一击，如何在圈外残酷的世界活下来。

    作为交换条件，他要我替他对付天使。不过这也不是做白工，他会依我对付的天使给予相应的报酬。

    就这样，我开始到圈外对付天使。

    然後，发现了有许多连自己都无法拯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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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天使杀手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能力，只要没有控制好，就会带来别人的毁灭。

    那天，天使杀手也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永远不可能拯救世界。

    你……为了什麽而战？

    男人使尽了最後的力气，那时的他彷佛只是为了听到我的回答而继续活着，否则照他那般伤势，大概早已咽下最後一口气了。

    他只是在等我的答案。

    我……

    我是为了……

    理X在听到他的问题之後，有那麽一瞬间恢复了。

    我是为了……拯救更多人而战斗……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泪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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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没办法拯救更多人的天使杀手，在那一天，停止了战斗。

    意识又被拉回现实。

    就在自己刚打倒天使之後。

    我以大字形的姿势躺在地上。

    气候飘忽不定的圈外，在此时此刻，下起了雨来。

    天气跟那天有几分相似。

    雨水的声音不绝於耳。

    身T虽然疼痛，却意外地能享受这样的感觉，享受这样的世界。

    落地之後，化为涟漪的雨水，彷佛也在自己的心中，靠着涟漪的波动，掀起了什麽。

    我似乎……想起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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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了为什麽自己想要保护人类，想要继续战斗的理由。

    这些似乎……都在战斗之後，慢慢想起来了。

    没错，我想起来了。

    为什麽要为了这个世界拼命，为什麽要不惜赌上自己的X命，也要拯救那些和自己无关的人。

    想要保护别人。

    在拯救了别人之後，所看见的别人因为得救所露出的幸福笑容，才是我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

    就算与所有的天使为敌，被天使予以对待垃圾的眼光，只要能够再保护到任何一个人，我也心满意足。

    可是，自己的能力却不可能做到。

    因此只好把重心放在对付天使上面。

    这个世界无法被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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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麽想的，也明白这个道理。

    就如同已经被蝼蚁侵蚀了许久的朽木，无法再度长出叶子，是一样的道理。

    即便如此──

    我仍然会……继续和天使战斗下去。

    能够控制好史莱姆的话就能避免伤亡──这种幼稚的想法是不被允许的。

    自己的双手不可能从头到尾保持着乾净。

    然而，有一点是能够确定的。

    就算自己拚了命，恐怕还是会有人不幸丧命。但是，如果甚麽都不做的话，肯定会有人丧命。

    所以，自己必须重新站起来。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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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那些人，一直到世界末日，或者直到那个能够拯救世界的人出现为止。

    说不定，这才是我该踏上的路，属於我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