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聊起自己的男朋友 (第1/1页)

    好不容易见到人，许穆丞本想劈头问林育惜的事情，但看见老婆婆栽种的翠绿植栽後，他忍不住赞叹起这些植物好漂亮。

    可能因为提到喜欢的植物，老婆婆主动缓缓说：「植物只需要给它足够的水、土壤、养分、yAn光，偶尔除除草，它们就能长得很好。」她将洒水器的位置移动到另一个盆栽上方。「但足够是多少？要隔多久浇一次水？还有施肥？」

    红sE浇水器不再流出水，老婆婆也没再说话，许穆丞抬头，才注意到她正盯着自己。

    「在问我答案？」许穆丞指着自己。「呃……一天浇一次？我没有养过植物，不清楚。」

    「即使你种过，你也不会清楚。」老婆婆将浇水器放到墙边已经生锈的铁架下方。「每一棵植物的大小、叶子的多寡、根j的强韧度都不同，它们需要的水量可能不会差太多，但你永远不会知道最适合的量是多少。」

    「嗯……」许穆丞注视老婆婆爬满皱纹的脸，她是不是想用说教的方式赶走他？他突然想起江则很常抱怨自己的阿嬷每次只要一说起「从前」就会停不下来。这次好不容易才见到老婆婆，他才不要浪费时间听这些。「那个，老婆婆……」

    「养小孩就跟养植物一样，每个小孩的X格都不同，同样一套方式你永远都会养出不同的孩子。」

    许穆丞阖上嘴，结果老婆婆突然又闭嘴不说话。

    「除了林育惜，你还有其他孙子吗？」他问。

    老婆婆驼着身，慢慢走向竹藤摇椅，然後坐下。「我有十三个孙子。」

    许穆丞张着嘴。还真多。

    「你将来想做什麽？」老婆婆靠向椅背，看他。

    「不知道，不过我明年之前应该会决定吧，大考完要填学校。」

    「是哦。」老婆婆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线，一条条皱纹跟在眼角後面。

    许穆丞严重怀疑她在嘲笑自己。

    「你喜欢做什麽事情？」

    这个问题，许穆丞第一个想到的答案是玩，第二个是打架。「玩算吗？」

    「玩什麽？」

    「很多，跟朋友在外面玩，玩手机、看影片，最近我觉得带大灰出去也很有……趣。」g，说错话，他不该提到老婆婆讨厌的大灰。他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她挪了挪靠在椅背的头，望着对面屋子的瓦砾屋檐。

    「那就是喜欢动物，我的孙子和洸睿也很喜欢养动物，洸睿开始养那条狗的时候，他们都很开心。洸睿跟我说过，他长大後想要当兽医，他和我孙子以前常常说要一起开一家动物医院。」

    许穆丞看着老婆婆落寞的神情，心情有点难受，不过如果齐哥想要，他愿意跟他合开一家动物医院。

    「洸睿搬走後过得好不好？」

    许穆丞犹豫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晓得答案，不过他开口：「我不知道，但我想升上高二之後他过得b之前好，徐俨……齐洸睿他们家的司机跟我说过齐洸睿改变了。」

    「徐俨……」老婆婆沉Y一阵。「喔，他啊，他一开始来到这里也是闹得很大。」

    「什麽意思？」

    「跟我说说洸睿改变了什麽。」

    许穆丞把对徐俨的疑问吞回腹中。「开始愿意主动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为你才改变的？」老婆婆的视线突然变得锐利。

    「我不知道，但徐俨是这麽说的。」许穆丞抓抓头发，为什麽有种自己被审问的感觉……他端详老婆婆的表情。「你是不是很喜欢齐洸睿？」

    「长得好看，又聪明，还懂得察言观sE，如果不是生在那个家庭，大家都会喜欢他的。脚酸不酸？」老婆婆突然指着摇椅旁边下面的小板凳。「那个可以坐，跟我多说一些洸睿的事情。」

    许穆丞一直跟林育惜的外婆聊到要吃晚餐的时候才回家，他明明是去问关於林育惜的事情，不知不觉却变成跟她说了一堆关於齐洸睿的事。

    想不到这短短几个月自己和齐洸睿发生这麽多事情，他尽量挑开心的讲，开学第一天齐洸睿就请大家吃东西、被王三追、为了帮杨林跟王三杠上……还有好多好多他都想说，不过有些超出正常朋友会做的事情，他想想还是算了。

    上次见到面的时候，老婆婆可是当着他的面说他病了。他才没病。

    离开前，他问老婆婆可不可以也跟他讲齐洸睿小时候的事情，老婆婆答应了。

    许穆丞跟她约下周六下午，这是他第一次跟人这麽愉快的聊起自己的男朋友，他笑到感觉嘴角都快裂到耳朵後面。

    回到家吃晚餐时，丁缃说她明天早上就会和丁绒离开。应该再几个月，等她不需要轮椅辅助就会搬回来住。

    「不用怕孤单。」许宁看许穆丞，边吃r0U边说：「我下周四才会回学校。」

    「谁怕孤单。」许穆丞瞪回去。

    「你和里面那户人家认识？」丁绒cH0U张卫生纸擦嘴，突然问。

    丁缃和许宁立刻停下吃饭的动作看他。许穆丞告诉自己别露出任何烦躁的表情。

    丁缃说：「好几年前，那户人家好像有个小孩被——」

    「妈，我只是跟住在那里的一位老婆婆聊天而已，她种的盆栽很漂亮。」

    「你什麽时候对植物这麽有兴趣了？」许宁用手肘推他，很快把话题带离林育惜他们家。「我朋友最近也开始种多r0U植物，她还拍她昨天买的植物给我看，等我一下。」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翻找照片。

    许穆丞低下头吃饭，他发现自己真的很难喜欢上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