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罗杰X康拉德，微） (第4/4页)

誉被毁的下场。能出现在晚上街道上的女子只能是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生计出来吆喝叫卖的平民女孩，一种是穿金戴银，罗裙缤纷，妆容娇艳的妓女，当然也不排除这些吆喝叫卖的女孩最后难逃被自己的亲生血亲卖进妓院的命运。

    对于女性如此之严苛，对于男性却是毫无标准，只要那人胯下多了二两rou，那便是再贫困，再低贱的男人都能昂首挺胸地走在街上，即使白天那家伙可能畏畏缩缩，抬眼看人都怕冲撞了贵人，一副奴性十足的样子。那晚上一到来，他便是终于能做一回人了，他将收起白天卑躬屈膝的姿态，换上一副招摇过市的架子，以蔑视的眼神扫过夜晚街上的女性，再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这便是他能尽情宣泄情绪的方式。当然，他要是遇见了比他混得好的男性，他除了低头再做回白天的自己也别无他法。

    街上飘散着各种香料的味道，这也算是戈尔达的特产，食物中会加入大量的香料去调味，街边的小吃摊上挤满了人，街边的凳子满了，人们索性就站在小吃摊边上吃，康拉德和罗杰也在这群人中，摊主在甩着手中的白净柔软的面团，随着面团越来越舒展，逐渐就变成了一张巨大的面饼，摊主又把面饼和拧毛巾一样拧了起来，最后又盘成了一个精致的小饼，待数十个小饼两面都煎制得金黄酥脆，摊主又把饼放到一旁冷却，最后一巴掌把饼拍得酥脆，然后递给食客。康拉德和罗杰拿到饼就一边走，一边又在摊贩中寻找着美食，康拉德眼尖地看到了混在夜市中的巴泽尔和哈比卜，主要巴泽尔那头金发实在是太张扬了，戈尔达人全是黑发，罗杰的棕发尚且抢眼，巴泽尔的金发就更抢眼了。巴泽尔此刻正兴致高涨地投喂着哈比卜，完全没注意到康拉德。

    要说为什么能在这里见到巴泽尔，那是因为巴泽尔也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他怎么也没想过会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用猎枪杀死，伯里斯大抵也没想到，在他死前，伯里斯哭了出来，嘴里还说着怎么会这样。不过值得慰藉的是，他死前看到了哈比卜和他们的孩子，他本来就放心不下他们，看到他们从安格斯那里逃了出来，他终于安心了，他用着最后的气力请求伯里斯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然后就在哈比卜怀里死了。

    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恨自己，虽然他平时是闹腾了一点，那也不至于这么招人厌吧。他幼年就和父母亲近不起来，因为他八岁之前都是跟着爷爷生活的，要不是爷爷染了重病走了，他也不会回到父母身边，幼年的分离，注定了他和父母相处时的尴尬。

    他从小就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家庭的感觉，父母一切都喜欢向着伯里斯，就连合影时都是，父母站在伯里斯的身后，他则孤零零的站在一边。每次吃饭餐桌上也都是伯里斯爱吃的，虽然他不挑食，但就没人问过他喜欢吃什么，他是家里的边缘人物，他也哭过闹过，然后每次都会换来父亲的马鞭和母亲厌恶的目光。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伯里斯就像个关键词，每次一有人拿他和伯里斯比较，他就恨不得让那家伙马上闭嘴。伯里斯会教育他，会帮他善后，但是他总有一种被伯里斯控制着的错觉。

    要不是后来自己成了家，他估计要和伯里斯一直保持着这种奇妙的关系。哈比卜的出现就像一个意外，闯入他灰暗人生的意外。和哈比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被哈比卜狠狠惊艳了一把，哈比卜跳舞时那种迸发而出的生命力就不是常人能比的，舞跳得好，人长得更好，他当时就心猿意马了。再加上他看安格斯好像不是很喜欢哈比卜的样子，所以他大胆得请求安格斯把哈比卜赏赐给他，安格斯倒是挺乐意的，但也提醒他和伯里斯，哈比卜和常人身体构造不同，脑子也有点不正常。这在他看来完全不是问题，反正哈比卜看着就让人舒心。

    但是哈比卜死活不乐意，又哭又闹，安格斯把人给完就毫无留恋地走了，哈比卜想追上去，就被他紧紧拉住，伯里斯又让人拿了绳子，最后捆住了手脚，塞了嘴才带回去的。他想哄个几天也就好的，但是哈比卜就是哄不好，东西也是又摔又砸的，然后他脾气就上来了，按住哈比卜抽了顿哈比卜的屁股，哈比卜可算是消停了，又说饿了，然后趁他拿个饭的功夫就勾引了伯里斯。他对哈比卜笑脸相印了半天，哈比卜连手都不让他摸一下，伯里斯才进去不过三分钟，哈比卜连衣服都脱了，然后哈比卜的第一次就被他们两个按在床上爆cao了一顿。

    仔细想想这件事就很蹊跷，哈比卜除了这次，哪次不是很抵触和他们接触，肯定是伯里斯做了些什么。况且，哈比卜的贞cao观念很重，他有一次伤得差点一命归西，哈比卜差点在他旁边自杀，这样的哈比卜怎么可能主动勾引伯里斯呢。他的哈比卜明明是个既美好又纯洁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急不可待地来找哈比卜。

    今年五月，他爷爷也如同上辈子一样走了，眼看又要回到那个充满着压抑的家庭，他就听到了旁人说戈尔达有个论学会，欢迎欧菲斯大陆各地的人过去学习，他当即就对着根本不熟的父亲提出要去戈尔达的论学会学习，拜托父亲搭个关系让他寄宿在戈尔达的夏尔马家族，他父亲也同意了，说每个月会给他寄钱，然后在爷爷葬礼后第二天迫不及待就送走了他，好像多看他一秒都觉得碍眼的样子，不过已经无所谓了，这里没有他的家，他就去找哈比卜自己组建一个家。

    一想到这里，巴泽尔就用爱怜的眼神盯着哈比卜，现在的哈比卜还是个小胖子，看起来有一种胖松鼠的感觉，特别是小口吃东西的样子，显得很憨态可掬。哈比卜吃着手里的炸脆球还有点意犹未尽，毕竟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吃过二十个炸脆球，一般哥哥jiejie都不会允许他吃这么多，说吃多了积食，但是他嘴馋，每次都想多来几个。刚到他们家的这个哥哥就不一样，会偷溜着带自己出来加餐，真是个好人。巴泽尔见哈比卜吃完了手里的炸脆球，就问哈比卜想不想再多来几个，哈比卜摇了摇头，说想吃点别的，巴泽尔就牵着哈比卜的手继续在小吃街上觅食。

    康拉德认出了巴泽尔后就有些不放心这两个小孩的安全了，毕竟现在的巴泽尔只有八岁，哈比卜也才五岁，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在街道上乱窜，很容易遇到危险，戈尔达夜市的治安可不好，小偷小摸都是常见的，巴泽尔没心眼地拿着一袋戈令，哈比卜身上则是穿金戴银，两人身边也没个护卫什么的，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很有钱，很好打劫一样。估计早就被有心的人盯上了，即使知道以后的巴泽尔打仗几乎都是攻无不克，但现在的巴泽尔还是个八岁的儿童，一个成人足以把这两个富贵显眼包拐卖到奴隶市场，安鲁奴隶的来源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被拐卖的孩子。他拉着罗杰的手，跟在这两个人后面，巴泽尔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还没跟几步，巴泽尔就转头然后跟他四目相对上了，巴泽尔反应了一会儿，才一脸震惊地望着他和罗杰，然后僵硬着转头，又和哈比卜逛了起来。

    虽然头已经转了过来，但是巴泽尔的内心还是深受冲击的，他看到了年轻版的康拉德，这个康拉德健康得他有点不适应，毕竟他认识的康拉德是个十足的病秧子，吹一点小风就能感冒，有康拉德的地方肯定有燃烧的壁炉，在室内汇报个工作，经常是他和别的官员热得跟在蒸桑拿一样，康拉德还能裹个厚实的皮草手里拿杯热茶在安格斯身边听他们汇报，安格斯还可以穿夏装，他们汇报完就要离开，只能加快语速，以求迫切离开跟桑拿房一样的议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