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 (第1/4页)

    【劝妓从良？你有什么目的？】

    “?小火♂19哕、174?60kg‖￥300无套……”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诸葛渊正在上课。手机屏幕亮起，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险些没把手里的玻璃茶杯捏碎。他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在意他，才小心翼翼地解锁。

    短信的全文映入眼帘时，诸葛渊觉得四周都安静了。

    “?小火♂19哕、174?60kg‖￥300无套?中出3次‖会?咬?会?夹同城上门给?????”

    小火发的居然还是彩信……他记得彩信的资费会贵一些吧？诸葛渊把手机藏在桌下，仍觉不够；最后他捂着手机，做贼似的点开了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意外地干净清秀。他穿着一件湿透的白衬衫，局促地望着镜头，背后的墙纸卷了边，别的再也看不清了。这张照片的像素低到诸葛渊怀疑是用功能机拍的。

    放大，再放大。与那双眼睛目光相接的刹那，似曾相识感一刀扎进他的心口，薄刃止不住地颤抖。脑中走马观花般闪过许多画面，转眼就消失不见。

    诸葛渊猛地按灭手机，恍惚地看着前方。老师说的内容滑过耳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没必要，真没必要。诸葛渊告诫自己，你应该好好听课，而不是在这里认真思考要不要约人见面说话。他镇定地拧开杯盖，啜了口茉莉花茶，沸腾的心情终于平复。

    嘴里嚼着东西，诸葛渊鬼使神差地又打开手机，从头到尾把短短两行字看了一遍。这人怎么错别字这么多，难道没有上过学吗？做三次才收300块，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了？卖一回，又够这个“小火”生活几天呢。

    手指停留在屏幕上，想说的话写了又删，手心的汗多得打字都出错。从小到大，他的追求者跟家里小狗掉的毛一样多。

    但是为什么，他把公寓地址发过去了呢？

    对面很快回复了一个时间，诸葛渊看着屏幕右上角，忽然意识到，离自己“无套中出”小火只剩两个小时了。

    蹬半个小时自行车回家，不太像诸葛渊会做的事情。不收拾屋子就接待客人，也不像诸葛渊会做的事。早不停晚不停，偏偏今天停电了。望着走一步卡一秒的扫地机器人，诸葛渊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扫地。

    有课的时候他都住宿舍，而今天是周五。也就是说，这屋子已经五天没打扫了。虽然看起来一尘不染，但诸葛渊还是认认真真地扫了每个死角。

    一切收拾妥当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离小火上门给cao，只剩半个小时。诸葛渊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等小火来敲门。

    咚咚咚。人来了。

    门打开时，李火旺习惯性地去看对方的头发，随即心下一凉。眼前这个男人的头发干燥清爽，显然没有洗澡。更糟糕的是，李火旺看见了他鼻尖上的汗珠，这通常意味着糟糕的体验。

    男人礼貌地请他进门，李火旺点点头，脱了鞋，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转身把运动鞋关在了门外。他抬起头，试图和男人对视。

    妈的，这男的怎么这么高。这男人起码有180，估计待会又要被按在墙上cao了。这就是他不喜欢高个子老板的原因：体力好，力气大，往往做出一些高难度姿势。

    李火旺并不是做不出那些姿势，他的身体柔韧度非常好。只不过，能躺着挣钱，为什么要站着？躺着一天出两次班，站着一天只能出一次，第二天还有可能出不了班。出不了班就没有钱，没有钱他就会死。

    催债的刀已经在门口扎了三天，再不还钱，这把刀就会扎进他的脑袋。现在不是从前，现在脑袋破了，就是真的破了。

    “有鞋。”男人的态度温柔得像对待朋友。

    李火旺低头，眼角抽了抽。一双粉色的拖鞋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临幸。

    ……什么啊，明明有女朋友，还叫鸭子到家里来。初见的好印象被这双粉拖鞋毁得一干二净，眼前这个清秀的男人，原来私底下这么yin乱。

    哎，明明自己才是最yin乱的，竟然还嘲笑起别人来了。

    他换好拖鞋，把屁股尖安放在餐桌椅上，低眉顺目地问：“老板有什么要求？”

    诸葛渊愣了愣，犹豫着问：“你说说呢。”

    李火旺心下暗骂，搁这跟我玩言语羞辱是吧。他尽量把话说得滴水不露：“嗯，看您愿意出多少吧。价格够的话，您想怎么玩都行。”

    见诸葛渊仍是一脸不懂，李火旺又暗示道：“比如让我当您学生，或者扮演您的老师，都是可以的。”他见这人学生气很重，家里四处都是散落的书籍，觉得这位老板大抵会喜欢这些花样，才这么说的。

    诸葛渊哽住了。难道自己看起来很爱玩师生py吗？他斟酌着，开口道：“小火，你叫小火是吧，买你多少钱？”

    “一晚上三百，一天五百。”

    “再长一点呢？”

    这就有点难住李火旺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提出过要包他更长的时间。再多的欲望，一夜总能发泄完，李火旺这副身子，尚不值得长久的投入。把他当个娃娃，新鲜一阵，转眼又有新欢，这个行业的客人均是如此。

    他想了想，试探着说：“一周一千五？”

    总不能每天都干他吧，不怕肾虚吗？

    “有更长的吗？”

    李火旺抬起头看他，眼里满是震惊。奇异的被认可感充斥着内心，李火旺压抑着心情，故作镇定地笑道：“还没做呢，老板这么喜欢我啊？”

    “你喜欢做吗？”诸葛渊问。这个问题几乎算得上性sao扰了，然而对于李火旺这种人来说，问这种问题跟调情差不多，谁会在乎身下的浪货难不难堪？

    像是意识到这个问法的不妥，诸葛渊连忙调整了一下措辞：“我的意思是，这份工作，你做起来开心吗？做这个很容易染病，你还年轻。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换份工作吗？”

    李火旺仍维持着方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