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慈悲者的英雄主义_超级英雄可以上天堂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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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英雄可以上天堂吗? (第1/2页)

    我的父亲是英雄。

    曾经。

    「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

    电视萤幕上的表演者摆出帅气的姿势,念出那句台词时萤幕正好关闭了萤幕,我很喜欢英雄电影,至少十岁前很喜欢。

    那部老影集叫做《正义战队》,主角戴着红sE领巾的正义超人,其它还有无敌假面,信仰仙子等等的队友。

    小时候我理所当然地崇拜他,不论是游戏卡、战队用的对讲机,或是儿童角sE扮演服装,喜欢到连上小学的第一个书包都是红sE,我能在被笑娘娘腔的时候堂而皇之地说这一点都不娘。

    「这是英雄的颜sE。」

    就是喜欢到这种程度。

    我的父亲是警察,也许因为这样我才喜欢的英雄电影,虽然在英雄电影里警察总是那些被当作白痴的Pa0灰角sE,但对我而言父亲就像是超级英雄一样耀眼。

    我上小学时天天和同学炫耀父亲的工作,每天打开新闻听那些一知半解的报导,被牵着手走在斑马线上就很开心,今天又是一日和平,我知道没有飞天小nV警和魔人啾啾,是父亲抓住飞车抢劫的抢匪,破获一场毒品交易,或抓住在逃的杀人犯。

    我二年级时在作文纸上一笔一划刻下我的梦想是当警察,这两个字特别难写,但我坚不写注音,即便我得在文章里反反覆覆提到几十次,b生词本上的练习次数还多。

    我说我想当警察,打击罪犯,维护都市的和平。

    老师夸我写得好,把我的作文纸挂在教室外头,我每次经过看见上头写得方方正正的警察两个字,就更喜欢父亲一点。

    这样子的喜欢持续到我十岁,父亲在一次执勤中误杀了一名犯人为止。

    那次事件并没有闹得很大,嫌犯是一名杀人犯,他在现场爆起袭击父亲,情急之下父亲只好拿一旁的菜刀招架,却在制服的过程中刺中对方要害,导致犯人失血过多Si亡。

    这件事上於情於理,父亲并不是蓄意伤人,算是正当防卫,他们在现场也极力抢救了,再退上一百步来说,那九起杀人或毁屍的罪行,犯人没有Si刑也得坐穿牢底。

    他的同事们说他没有做错,长官也没有多加b迫,但父亲却崩溃了。

    因为现场有一个小孩子,犯人的小孩和我一般大,用小小的,像是黑sE玻璃珠一样的眼睛看着父亲的刀T0Ng入犯人的腹部,血溅了一地。

    小朋友看着他,用近乎尖叫的语气喊出。

    杀人犯

    父亲崩溃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断不断地说对不起,那些话是和心理医生谈话的时候说出来的,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究竟出於什麽做出的指控。

    父亲是在正确X中长大的人,他的父母从小就灌输他杀人放火抢劫会下十八层地狱,他国高中都当风纪纠察,看不过任何违法的恶事——包括他自己。

    他没有任何违规纪录,不曾缴过罚单,就连母亲临盆时遇上塞车他不按喇叭不超速,只是在座位上咬着自己的指甲,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他成为警察就是为了那教科书一样的目的,维持秩序。

    现在一切都毁了,他建立、遵守的一切都毁了,社会报纸上再怎麽大力报导英勇警察制服犯人,再怎麽罗列犯人的残忍罪行都没有用了,父亲让自己成为了杀人犯,不是社会大众口中的英雄。

    我的英雄碎成一地刺人的玻璃渣子,父亲不再抱着我,笑闹着搔我的肚子,他不再牵着我的手去看大象,他不再笑,也不再和我说他今天又怎麽维护了和平。

    最後他辞去了警察的工作,找了份不会接触到人的流水线作业,他变得沉默,不敢和我对上视线。

    他再也不是英雄了,我丢掉了所有正义超人的周边,因为英雄太不堪一击,因为我对英雄失望透顶。

    18岁那年我考上了警校,梦想的原因不再是憧憬,更像是一种重塑,我告诉自己不能走上一样的路,我告诉自己我要成为真正的英雄。

    我熟读法条,勤练S击,T能上也毫不懈怠,我想成为我父亲没能成为的人,能够毫不留情地解决犯罪者的超级英雄。

    毕业後我在地方警局取得了不错的业绩,工作上四平八稳,上头也十分看好,一些老前辈笑着说我越来越有稻哥的风范。

    稻哥是我父亲在局里的外号,但凡和他熟识的人都会亲切地喊上他一句稻哥。他待人亲和,辞职时所有人都参加了欢送会,除了主角本人带着悲伤的眼神坐在房间角落,没有迈出家门。

    我并不排斥有人说我和父亲相似,稻哥是还是英雄的父亲,我最喜欢的父亲,我努力的目标,但我也从来不会去反驳那些嘴碎他辞职原因的新生代,因为我也不能接受他的辞职。

    很多人说我理X过了头,但英雄电影本就不需要同情,父亲他不是英雄了,就像电影演员褪下戏服也只是常人,还有戏剧里的反派不需要苦大仇深的理由,只必须罪大恶极。

    我不去听去看犯人怎麽辩解他们的罪,我不会犯下和父亲一样的错。

    直到我遇见了他。

    许远是小我两岁的学弟,yAn光,开朗,带点孩子气的天才,他刚来局里马上破获了几桩难解的大案子,获得了上头的青睐。他的嘴巴伶俐,人缘好,和谁都处得来,却老是喜欢往我身边靠,一口一句地喊我前辈。

    我不明白他为什麽缠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问了他也只回答我因为个人兴趣,有段时间我淋浴都躲着他。

    直到有一次,有两个学长在饭厅里聊到我的父亲,他们用轻浮的语气说了到底也是那样,什麽传奇什麽英雄,只是输给外勤压力的懦夫。

    许远就坐在我旁边,我没有说话,他却拍桌站了起来,拿着汤碗饭盘往那两个学长的方向走去,十秒後两个人一个被浇了汤,一个淋了饭。

    他眯起那双总是笑得没有一丁点杀伤力的眼睛,说了两个字。

    「道歉。」

    他是个刚来没多久的学弟,就算破了再多案子也没得势到这种程度,但那两个学长看着他眯起的眼睛,愣了几秒,嗑嗑巴巴地就道了歉。

    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但要是我说不定也会道歉,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要杀人的光,我在现场见过那种表情,那是真的属於杀人犯的表情。

    许远回到位子上坐下,他沉默了好久才微微颤抖地说对不起。

    「为什麽要道歉?」

    我还正疑惑他的行为,就是要道歉也不该和我道歉,但他一把抓着我,用像是要哭出来的表情对我说前辈。

    「你能和我来一下吗。」

    我们坐在休息室里,他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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