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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惟愿取情似坚金,钗不单分盒永完 (第6/6页)
一府荣华富贵,本也可以延续下去,可惜命苦,世子四十岁上得了急病,早就死了,所以你没有和世子妃走动过,不记得了。” 瑞香沉默。他知道,王府世子都是要皇帝批了才能立,亲王嫡长子最容易立世子,将来就可以做亲王,其余儿子则可以降等封爵,等到这世子死了,王位传给嫡长子,就还是一样可以降等袭爵。 只有距离皇帝最近的人,才是真正最炙手可热的,否则哪怕是宗室,迟早也免不了过吃老本,甚至捉襟见肘,毫无希望的日子。 他问:“那你是不打算封了?” 皇帝道:“恒王叔确实有功劳,可打完仗后,他的位置要换十五弟来领,且他那十几个儿子,并没有特别出息的,引领宗室之事,他们也做不来。恒王府的权势,只能至此为止。王妃在的时候,王府还是王府,王妃过世后……我就挑几个封爵,叫他们搬了。” 瑞香差不多明白了,又问:“那这消息还是瞒着了?我想,他们一定舍得出钱的。” 就是王妃也是。 恒王府为了立世子,一定愿意将庶子记在她名下,而她日后还是王太后,长住长安是说不好了,但就算就藩,王太后的尊荣也很重要。可惜没有皇帝允许,以庶充嫡还是不行的。王位继承有这么多限制,本来就是为了方便皇帝随时收权,所以,他们想要如愿,是难了。 瑞香叹了一口气。 不过即使是降等袭爵,其实也不算差了,不过恒王府肯定不甘心,毕竟差的太多,难以接受,怪不得要四处钻营。 1 可是,事关皇帝对宗室的整个安排,势必是没办法了。而且,瑞香之前确实没有想过打完仗之后,季威之这个曾经手握兵权的皇帝亲兄弟该怎么安排的事。他心里略有些紧张,但总觉得皇帝其实有了安排,只是关乎大局,实在是太多话了,所以就省去没说。 恒王下来,季威之上来,宗室还是在长安只有一个人有足够力量说话,而季威之很显然要比恒王好用许多,叫他稳住恒王府,也就是应该的了。 瑞香应了。 他和恒王妃其实没有多少来往,对方也不算特别聪明的人,总有点端着,但也经常替他说不方便说的话。可是就为了宴会上这点体验反对皇帝的政事安排,不是瑞香会做的事,他唏嘘一阵,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样的夏夜,悠长,温柔,清风吹动烛影和帘幕,两个缠绵了一下午的人却抱着说这些,虽然中间也不少缠绵亲昵,但始终有些……超乎寻常。 瑞香只觉得自己这一天知道了太多,想了好一阵,好歹算是理出几条:办宴会叫人进宫对自己大加赞美,或许还要把景历带出去给他们看看是第一,采选替换宫人和收拾内府局是第二,安抚恒王府,透国库没钱的消息,和母亲见个面打探打探消息是第三,至于什么整理自己的私库上表捐出来,处理贵妃淑妃禁足结束的事,已经是都是小节。 幸好,等到他们出来也就八月了,一些小事,瑞香不得不分给贵妃来做了——淑妃实在是,不适合。 他深叹了一口气,倒进皇帝怀里:“不知道你一天到底是怎么过的,这些事千头万绪,我才要做几件,就觉得顾不过来……” 皇帝笑了笑,道:“慢慢来吧,也不必急于一时。宫里明年后年,只要能收拾干净,不耽误去洛阳就够了。” 瑞香摸了摸肚子,忍不住觉得怀孩子实在是一个很费精力的事:“这样,我就还要喝那苦死人的药汤?” 1 皇帝不爱听他说死,严肃地瞪了他一眼,见他懵懂,都不生气,又改了一幅柔和的表情:“我也想过了。如今你有了景历,不必再遭罪,这几年还是松快松快……对了,若是实在难受,早些喝药回奶吧,这回我一定不再拦你了。这两次生育,虽然都顺利,可也太吓人,我看还是好好缓几年,咱们再说。御医说能制一种药丸子,吃了三五年就可以不再怀孕,不过服药后因药性寒凉,要开几个方子好好调理补养一番,他们是赌咒发誓说绝无后患,我却也舍不得……天天吃药,我想也太苦了,吃这个呢,你还是要吃一阵子药,我问他们有没有给男人吃的药,结果他们就直磕头,说没人敢……” 说着居然不满地叹了一口气,瑞香却差点听笑了。 想也知道,御医清楚他这么问是在想什么,谁敢给皇帝绝育? 说句不吉利的话,恒王唯一的嫡子四十多岁了还会得病死掉,谁敢说皇帝现在才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就真的能够养大?这年月小孩子太弱,风吹草动,可能就没了。瑞香的母亲万夫人,成宣皇后的母亲崔夫人,生的越多,丧子的悲痛就可能承受的越多。 不仅皇帝需要多几个儿子,其实他不也是?生育终究是极其危险的事,一脚踏在鬼门关,做嫡母的都清楚,死在产床上的比被算计或者病死的更多,小妾若是威胁不了自己的地位,多生几个儿子,将来自己也多了几分依靠。毕竟孩子的婚姻嫁娶,日常教育,瑞香作为嫡母,都是理所当然插手,比生母的意见更重要。这样养大的孩子,第一个要孝顺的也是他。 毕竟谁也不想死在产床上,但多几个孩子,也没必要反对。 世界本身就是这么残酷的。 瑞香走了一会神,权衡片刻,道:“反正本来就要吃补药,我看还是药丸子好些。” 皇帝大概还是不高兴的,闻言倒是打起精神,似真似假:“不怕后来出事?” 瑞香摇头:“是吃一两个月药好,还是你来一回吃一次更好,我都分不清吗?我又离不开你。” 1 他黏黏糊糊的,突如其来撒娇一下,皇帝真的顶不住,闻言立刻把他抱紧了:“那药其实……不少公主宗君在外有情人,都会吃,所以未必会有事,只是让你来担风险……等几年吧,再等几年……” 瑞香摸了摸他的后背,心里倒是放松了。 昌庆长公主据说门客面首就不少,这么多年来膝下还是空空,她应该也是吃了,况且据他所知,偷偷养情人的也不是她一个,这药丸子造价不菲,但这些人都负担得起,既然没有问题,就该是真的没有问题了。 这样还要不舍得,等几年,等什么啊? 瑞香笑了笑,没说什么。 正事似乎就说完了,皇帝也没了限制,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瑞香急忙将握在手里许久的头发塞进枕头下面,就被他解了衣服:“又涨了?好可怜的乖乖,我再替你吸一吸,明早就吃药吧……” 这回是真的溢于言表的心疼了,看着他伏在自己胸前孩子似的吃奶,瑞香心里就既怪异又兴奋,搂着他喘着问:“你……你真的舍得?我还想多喂喂你,疼疼你……别急,慢慢吃……” 他真的是太喜欢自己比皇帝更宏大,将皇帝安放在自己照顾之下的这种感觉,忍不住撩开两人凌乱的发丝,骑在他身上哄着他,摸着他的脸,一味胡言乱语。皇帝被他激得根本没空答话,恶狠狠吃着奶,掐住他绵软的腰,往下握住他软绵绵的屁股用力揉捏,恨不得融进他身体里,又恨不得把他吃进自己肚子里。 长相守,如果是这种滋味,那永远也不嫌多,不能足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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