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狄德诺人鱼（十一） (第2/2页)

子像被火灼烧过一般沙哑：“会一点。”

    生存环境b较特殊，总得什么都学一点。

    最初的恐惧过去，西德尼开始打量半JiNg灵的身躯。平常在床上她总是被他按来按去的，几乎没什么细看的机会。

    唔，很结实，不像个法师。清晰坚韧的线条在宽阔平坦的x膛上略做舒展，一路延伸到修窄的腰部又恰到好处地收紧，微微的绷紧与起伏透露出让人心悸的爆发力，令她联想到流动在豹优美皮毛下富有生命力的肌r0U。

    陈年的伤痕四处覆盖，西德尼试着点了点，五指立刻被他用手掌紧捏住。

    “那里怎么了？”她盯着他左肩上最狞然的那块疤。

    伊格尼兹Ai怜地m0着她的脑袋，回答：“那里曾经有个不好看的烙印。”

    “然后呢？”

    男人的笑声又沉又哑：“我把它割了。”

    小人鱼没往下问，沉默着包扎伤口。

    轻柔的抚m0让伊格尼兹疲倦感更重，他眯起眼，有点恍惚地回想起有关那个烙印的事。

    给货物肩上用火铁烫出烙印，是早些年南方地下妓院常做的事。生下他的nV人就在其中一家里从事特殊服务，某次招待一个佣兵团中的JiNg灵法师时因疏忽怀孕，混血JiNg灵因数量稀少而在妓院或黑市里卖得格外昂贵，妓院主人要求她生下这个值钱的孩子。生产后nV人又无可避免地拥有了母X，她不忍心让这孩子就被困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一到合适的年纪就被迫去当童妓。

    她借着这点母X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事，把混血儿偷偷塞进了前往北方JiNg灵栖息地的货车里。

    nV人并不知道，这个混血孩子刚坐上货车就从地板上掰了一块生锈的铁皮，一点点将肩上代表低等奴妓的烙痕给剜去了。

    伊格尼兹轻轻r0u了r0u太yAnx。那是他挣脱的第一道枷锁，却不是最后一道，那之后还有更多，当然他会一个个扼碎。野心B0B0的兽从不甘心雌伏，只要他的爪子还在，只要他的利齿还在。时至今日，距离卸下最后一道锁的时刻已经很近了。

    “这是什么？”

    小人鱼好奇地打量JiNg灵的身T，在左手臂上发现了一串接近纹身的字符。

    伊格尼兹沉笑了一下，回答：“龙给她的仆人施加的契约。”

    西德尼微怔。

    虽然早有察觉，但事实清晰呈现在眼前时仍然对她产生了冲击。从被捕捉到现在，她所见所闻的一切疯狂地在脑海里翻腾，龙堡的窗，灰黑地砖，从不熄灭的古老油灯，爬上旋转阶梯的绿藤，森林巨树般沉默的冰霜巨人，入了夜能把人b疯的Si寂与恐怖，还有他们躲在房间里隐秘cHa0Sh的欢Ai，缇利尔城街道上难得的放松。她一直以为伊格尼兹和赫蒂一样是压迫侵略者，实际上他也不过是另一个孤独的囚徒。

    汉泽尔更先被nV巫关进笼子。

    他们都被困在这座大得像城堡的糖果屋里了。

    西德尼低下头，眼底折S出柔软的波光。

    伊格尼兹问她：“饿不饿？”

    西德尼点点头。

    他打了个响指，无数乌鸫和黑鸦从窗外飞进来，托着食物。

    “我真怀疑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西德尼拿起面包，却因喉咙g涩而下不去口。

    但胃里实在空得难受，西德尼抿着脱水花瓣般的嘴唇，从储存水晶里找出在缇利尔城买的一大袋糖果，用糖果Sh润的甜味来缓解胃里沉重下坠的空虚感

    同时被翻出来的还有一本封面装饰JiNg美的书。

    “买糖送的。”西德尼翻开书，“不过里面是空白的。”

    这种空白书伊格尼兹以前听说过，上面施加了JiNg神魔法，能将寄送者对接受者的想法和心声以画的形式呈现在书页上，在年轻JiNg灵中颇为流行，常用来互诉Ai意，被送出去的那刻，空白的书已经变成了绵长隽永的情诗。

    西德尼似乎不知道？

    伊格尼兹问她：“你不用可以送给我吗？”

    “唔，可以。”西德尼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把扉页上的内容填写一下。”

    伊格尼兹递给她一支羽毛笔。西德尼将自己的名字填在寄送者那一栏。

    “会写我的名字吗？”半JiNg灵俯下身，握住她的手。他贴得很近，几乎能让她感受到柔软冰凉的嘴唇在耳尖上掀起的轻微气流，西德尼无端紧张，低头才发现伊格尼兹已经带着她在接受者那一栏写下他的名字，清晰又郑重地，笔尖在末尾晕开cHa0Sh墨点。

    他收起书。

    西德尼手里攥着买来的糖，又一次想起被毁灭的水城，他们漫步过的每个地方，包括缠吻过的歌剧院也都变成废墟，无法补救。

    “怎么了？”

    “我……”她指着自己，“你亲我一下。”

    她这么说时明显底气不足，带着一GU惹人恻隐的柔软怯意。嘴唇因嗫嚅而挤成某种柔软的形状，莓红sE泽，潋滟水光，都似夏日成熟沁水的娇nEnG果实，细腻的唇纹是延伸而出的天然果纤。伊格尼兹没有多少犹豫地揽过她，低头就往她嘴唇上啃。

    手掌托住后脑，撷去一个池沼般令人沉溺的深吻。

    伊格尼兹亲吻她的金发，呼x1着经她发丝过滤的迷人气息。

    西德尼轻喘着，突然感觉手里一凉，有个东西塞了进来。

    是缇利尔有名的手工玻璃制品，透明带点海蓝的玻璃被做成礁石上唱歌的人鱼，石面粗糙不平的质感，飞溅的浪花，人鱼扬起的胳膊与纵情歌唱的脸庞都制作得栩栩如生。放在手中就好像捧起了一片波澜大海。

    “路过玻璃店看到的，像nV孩们会喜欢的东西，”伊格尼兹轻抚她的额头，“水城已经被毁了，把这个当成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等等，”西德尼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路过？来救我时路过的吗？你这怎么听都是偷窃行为吧……”

    伊格尼兹无辜地抬起手：“我把钱放在柜台上了。”

    “城市都被摧毁了放钱有什么用……”西德尼转过身，金发掩面，嘀嘀咕咕着，“你脑子cH0U了吧绝对……”

    嘀咕声逐渐小下去，水煮沸般的冒泡涟漪声代替它淹过喉口。细碎的哽咽cH0U气声。

    手掌从后方按上脑袋。

    “不喜欢吗？”

    西德尼握着小小的玻璃雕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