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与云烟_15 活与死灵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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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活与死灵魂 (第2/4页)

什么?”

    “没说什么,我知道不是你就跟他说让他别害怕,我们很快就回去。我知道这一点我没办法证明,但是我保证我没有半句假话。”

    陈燃低垂了眼睫:“其实一开始有一个问题你就没有回答过我。那就是你为什么想查十年前的事情?我是为了哥哥,白医生是为了她爸,你呢?”

    程昭远沉默了一会儿,叹气回答:“我不为任何人,我为了真相。”

    陈燃不再询问,他对程昭远失去了最后的信任。

    “好。”陈燃说。

    车开着一条看不到光亮的夜路上。

    “有些事,我就不瞒你了。”从孤儿院回去路上,郭胜旌曾这样对陈燃说。

    陈燃小心翼翼地问:“您其实是弯的?”

    郭胜旌照陈燃脑门给了他一下,“说正经的呢。你之前不是问我,苏老来我们原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您知道了?”

    郭胜旌略一点头,低声说:“有人要搞郑局长了。”

    陈燃一愣:“你是说郑向前,原城警局前任的局长?”

    “是他。”

    “为什么?”

    郭胜旌耸耸肩:“官场的事谁说得清呢,你压我我压你,今天笑脸相迎明天背后一刀。郑局长这些年奉公执法,成绩有目共睹,如今高升在即,怕是要动什么人的利益。”

    陈燃沉思了一会儿:“所以苏老这次来原城根本就不是想考察,而是想找郑向前的把柄?”

    “你很聪明。”

    “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怕他找。”

    “要是真有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呢。我听人说苏老前些时间频繁出入一个居民小区,听人说,前任的副局长白近贤现在住在那儿。就怕有人拿十年前的事情做了文章。”

    陈燃回忆先前的事情,竟很多都通了,他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做了许多的假设。他佯装并不甚关心的样子随口问道:“十年前的事情为什么还有再翻出来的必要,不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吗。”

    “十年前的事,蹊跷的只有一点。”郭胜旌苦笑一声:“沉……我说宋沉云枪杀四名警察的事情。”

    陈燃仍记得日记里讲述的另一个故事,他只说:“您不是说他是精神失常吗?”

    郭胜旌摇摇头。

    “那就是故意的?”陈燃问。

    “陈燃,对不起,我骗了你,也骗了所有人。”

    陈燃怔怔看看郭胜旌,想要一个答案。

    “宋沉云没有精神问题,其实我那时候已经发现了一些迹象,他早就暗通了新鸿,做的是双面卧底,只不过我没有足够的证据,没想到那之后很快就发生了这件事。我想他未必也死于自杀,那颗子弹的来源很有可能是在场的其他警察,在临死前开的枪。我编造了他精神失常的谎言只是希望他死后还能留下个好些的名声。”郭胜旌说罢,见陈燃没有反应,便伸手推了他一下:“傻了?”

    陈燃看了看一旁:“没什么,就是很意外。”

    “说回来吧,我担心苏老在局里已经策反了某些同志,你也要当心些。这件事不止是郑局长的事,很可能会牵连到我们原城警局。”

    结束了这场并不轻松的谈话,陈燃站在郭胜旌家门外抽烟,想的全是程昭远那张年少模样和苏老的合照,想着想着,小五摇着尾巴欢乐地跑了过来。他对陈燃熟悉了些,也就不像先前那样充满警惕了。他对陈燃轻轻汪了两声,又对着花坛叫了叫。

    陈燃掐灭了烟头,弯下腰抚了抚小五柔顺的毛:“太聪明是很危险的。”

    小五不叫唤了,他用头蹭了蹭陈燃的手。

    天东的顶层是向来不许外人进入的。然而纵然其他人在楼下一层,偶尔而能听得楼上凄厉的叫喊声,那叫喊声不似寻常,带着哭又带着笑,似乎来自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听得人既害怕却又生出些怜悯意来。

    彭烈敲门得到回应后便直接推门而入,却发现厉觉正在房间里的浴室中洗澡。

    “小烈,你先坐吧,等我一下。”

    彭烈没有坐,他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被房间里的铁笼子吸引。他走近了些蹲下来去看笼中的男人,几乎不敢再多看一眼。阿风正蜷缩着侧卧在笼中的纸壳上,只穿件宽松破旧的白衬衫,衣服被他自己撕得破破烂烂,正目光涣散一门心思地啃咬自己过长的衣袖,啃得袖口一圈都是湿漉漉的,对眼前人的到来毫无知觉,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周身潮红而guntang,身子不住地微微地颤,那不来源于寒冷或其他什么,而是尚沉浸在前不久才结束的欢爱中无法自持,疼痛与剧烈地快感交织在一起让他的思维更迟缓了几分。阿风便以这种狼狈的姿势袒露着呈现在笼外的人面前,并不为此羞愧,反而因为缓解了他疯狂想要被填满的原始冲动而感到安详,宛如一个嘬着奶瓶而满足的小婴儿。彭烈暗暗叹息了一下,笼子角落里有一碗稀粥,他推了推想让阿风多少吃一点。阿风仍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精神状况似乎又差了几分,混乱的意识里除了鱼水一概不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副大型的拼图,现在正在一块块破碎掉,一块块无法挽回,变得残缺不堪,令人作呕,而这是他罪有应得。

    厉觉腰间裹了一条浴巾,他缓缓扶着墙走了出来,坐在了床上擦自己的头发,笑着说:“在喂我的狗吗?”

    彭烈不置可否,他站起身来直视厉觉说:“少爷,杨明越狱了。”

    厉觉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而后仍并不在乎地说:“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小时前,警方已经发布通缉了。”

    “哦,他还有点本事。”

    “少爷,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彭烈问。

    厉觉轻蔑地笑了一声:“不必了,他要是真的不管他的妻儿,大可过来寻仇。防也防不住,就这样吧。晚些陪我出去逛逛,我这几日闷得难受。”

    彭烈走后,厉觉打开了笼子把阿风放了出来,看阿风跪坐在地上。他搂了搂阿风瘦削的肩,故意呼些气在阿风乌稠的眼睫上:“在这儿住够了吗,我带你去找陈燃吧。”怀里如枯木死灰般的男人突然有了反应,阿风用力推着厉觉,要从那怀里挣脱。厉觉看他时,已是瞪圆了眼睛满脸的泪水。

    厉觉苦笑:“狗狗,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怕陈燃,他对你做了什么吗?”阿风低下头想了想,摇摇头。“那就是你做错事了,不敢见他是吗?”厉觉又问。阿风咬着嘴唇没说话,不久厉觉听到了他孩童般的啜泣声。厉觉口中“啧啧”两声,揉了揉阿风脑后的发,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原谅你,你要不要听?”

    这几日,程昭远为陈燃的疏远感到有些难过,他确实有些暂时没有交代的故事,但他只是觉得并不到要和盘托出的时候。林深丧假期满,回了警局里来,和他们也生分了许多。不怎么说话,说了也是客客气气的,全然不像先前的活泼样子。

    他们从朋友变成了三个陌生人。紧急的任务说是杨明越了狱,有监控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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