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拱手 (第1/2页)

    事情发生时，吕志就在现场。

    虽说吕志在卫官吕直的命令下代替他出席仪式，但不管怎麽说他都不是国君亲属或是祝官府上的人，不可能跟着在国君府上过夜，所以还是得回家歇息的。

    前天夜里他便隐约察觉到卫官府中的状况，只是基於遵从卫官指示的状况下不好过问，直到隔日出门时远远眺见了城中人员调动时，他才当真按捺不住。

    说实在话，吕志是有满腹怨言可说，可好友许得同样忙於国君葬仪，昨日更是匆匆而去，让他积了不少情绪未解。

    这般心绪之下，让他有些冲动，可跨出了第一步後吕志便是拿出了武人的果断，或者说是将错就错的想法朝着城西而去。

    卫官府居於定邑城中内外交界，一眼望去虽不能直视城墙，但几个守备要处还是看得明白的，而在他瞥见了远方要道有人员在行进。

    那是国人居处的要道，而此时已稍稍过了国人外出耕田的时间，且国丧期间也不可能会有大规模的国人聚会──正因如此吕志才在踏出第一步後不作停留，甚至行进益发迅速。

    有大事发生了，这是他不假思索便得到的结论。

    若在平时，这等行进速度说不定会被拦下盘查，但卫官府人员调动的当下，吕志却是不受阻碍的迅速前行，只差不是策马狂奔了。

    不出多时，吕志便是赶到了城西，脚下陡然停顿，只因他察觉门内气氛紧b。

    虽不能说是严阵以待，却也足以让人从中感受到些许肃杀之气，彷佛门外已是大敌在前。

    排列聚集的人员中有人发现了吕志，也因此对他挤进队列中没有太大的反应，最终让他到了一切的中心，那高度足以望见城墙外的望楼之下。

    由下往上望去，可以发觉其上有一人拄剑而立，身旁随从更是配着长弓盾牌，目光同样朝着城内不可望见的墙外。

    吕志不多想，便是伸手攀登而上，在抵达顶端的前一刻险些被人用剑鞘戳下去，所幸直觉出手的随从见着了吕志也是一愣，这才让他得以在这片刻迟疑中爬上望楼。

    双脚踏定的瞬间，吕志感受到凌厉的视线扫S而来，却未因此退缩。

    立身望楼之上的自然是职掌城内守备的卫官吕直，而他仅以目光瞥视一眼，不作他言。

    顺着众人的目光而去，吕志不由得屏息。

    那是曾经设想过却不觉得会如此迅速发生的景象，甲兵陈列的景象虽不至於让吕志心旌动摇，却也感到十分意外。

    跟在身为卫官的父亲身边数年，吕志虽无实质征伐经验，却不能说是全然不知兵。

    眼前看去的兵力当有将近六百之数，见其装备齐整而队列肃然便能理解这并非仓促整并之师，而能轻易调用如此数量兵员的唯有封侯，在考虑到此刻能带兵亲临城下者，不作他想。

    一时之间，吕志倒也不知道该说什麽，登时有些尴尬。

    所幸这份尴尬并没有困扰他太久，只因那队人马中有人排众而出，不过并非吕志预想中的那人，而是另外一名同样出城之人。

    「公子。」

    吕志的低声呢喃并未被他人所察觉，盖因眼前景象确实有些令人诧异，领兵者并未出面，而是由公子出面，这便十分值得玩味。

    想得偏些，在丧期之中起兵之举，给眼前公子冠上一个叛字亦无不可，只是有权这麽做的人未必会想走到这步，甚至公子其本人也没有这麽想，至少吕志是这麽认为的。

    虽闻公子其是仓促出城，但此刻骑在马上的不算狼狈，甚至可以说在诸位公子中本就显得英挺俊秀的他，配着身後的兵力来看，倒是显得有几分威风。

    「公子此来何事？或者该说，国君丧期未过，公子为何在城外呢？」

    吕直口气平淡，但对熟知其脾气X格的人来说，这已是相当严厉的责问，然而在吕志心中这问题倒不是很重要，他真正在意的是公子其如今的位置。

    自公子其越众而出後，吕志便不断计算着彼此之间的距离──直到他踏入S程为止。

    「我听闻孟侯封地躁动，是而连忙与孟侯前往调停，不料封地兵员已然在赶赴定邑城的途中。与之会合後，孟侯固然惩戒擅动者，可我想眼下君父新丧，野人在畔，诸侯伯齐聚定邑城中，也是需要兵力戒护，便是商请孟侯移师权作护卫，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话说得算是漂亮俐落，但吕志却在这段言语中隐约看到了旁人的身影。

    那人在哪里呢？吕志的目光扫向那人群中，却是身影幢幢，不见孟侯。

    对此，吕志只道可惜，不过也知道孟侯肯定不会在此时出现，否则便是众矢之的了，当然，不是b喻而是字面上的意思。

    「若是如此，昨夜已至城下的公子何不及早通传，也让吕某来得及安排，甚至早个数日通知，免得这般国人惊惧。」

    吕直神sE不变，再将话题抛了回去。

    面对话锋稍嫌尖锐的应对，公子其摇了摇头。

    「若是当真漏夜造访才真是惊动国人吧，且事在紧急，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太多，这点事情还请卫府阁下见谅才是。」

    「真是如此的话还请公子见谅，只是吕某还有些事情要确认，还请公子协助。」

    公子其闻言一笑。

    「这是自然，就不知卫官大rEnyU知何事？」

    吕直双眼微睁，语气骤然染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此师既是孟侯引来，那还请仪官阁下出面，吕某与其相商岂不更快，以免公子落人口实，惹得擅引外地兵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