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相较 (第2/3页)

隐隐约约有些分裂，原因在於公子羽自己就是祝官，并且代掌国事，加上卫官的支持；另一方则是公子其，身後支持的则是仪官孟彻与户官于辰。

    「父亲会这麽做，我能明白，可两位阁下又是怎麽回事？」

    合议上的互动虽不明显，可还是看得出个中端倪。

    吕志是武人不假，可这不代表他傻到看不出问题，只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站在对面的两位都跟公子羽有亲戚关系。

    「公子其膝下有子，少侯有nV。」

    「啊。」

    公子其成婚时是件大事，所以吕志还有印象，更别说他家夫人产下的是国君的长孙了。至於少侯……吕志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某个尚显年轻的脸庞，片刻後才选对了目标，不是那个半大孩子孟适，而是自己也相熟的少侯孟和。

    说实在话，除了公子羽那种特例之外，哪个二十来岁的人不是早就当爹了？像吕志自己家的小鬼也大了，甚至换牙得早，最近不管怎麽逗都不肯开口，不想让人见着那缺了牙的模样。

    至於孟家的状况他不是很清楚，但孟和确实已经有了子nV，只是没有父亲点醒，吕志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可……他们都还没五岁吧？」

    吕直未答，吕志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别的不说，公子羽跟孟家nV儿成亲这件事情不就是前例吗？只要事情牵涉到孟家，总觉得什麽事情都有可能了，让一个娶谁都麻烦的公子跟嫁谁都尴尬的小姐搭上婚姻什麽的。

    在国君继承问题上，有什麽状况b得上未来的国君继承人跟自家有血缘关系呢？孟家如此考量，于家自然也会有这样的心思。

    虽说公子羽的母亲出於于家，但公子其的夫人也是那个家里出来的啊！

    想到这里，吕直心中起了几分感慨，甚至是除了立场之外的感受……不以现实论，他个人是颇为同情公子羽的。

    可人生在世谁都得在种种规条下做事，不可能只靠着一腔情绪去判断，纵使得到的结论相同也不能这样。

    「你认为公子羽适合国君之位吗？」

    吕志蓦然回神，才发觉自家父亲不知何时已经转头将视线投了过来……当然，还是那副因困倦而显得凶恶的面容，饶是吕志看习惯了，还是被吓得身T一晃。

    「适不适合吗？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若是要我在如今两位公子中选一个，那我肯定会选公子羽就是了。」

    「那若是跟公子召相b呢？」

    吕志疑惑的忘了自家父亲一眼，不是很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但还是在思索一番後拣选着字句回答。

    「应该还是公子羽吧，不过也不是说公子召不好，只是这两人摆在一起b较的话，哪怕公子羽平素行事低调不张扬，但每次有什麽事情都是他出面解决，所以我还是会选公子羽。」

    吕直对这个答案似乎有些想法，回复了原本的静坐姿态後，才再度开口。

    「倘若公子羽为君，你愿意为他效命吗？」

    吕志眉头一皱，总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对，可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不是很想呢。」

    「哦？」

    「因为他是祝官啊！向他询问怎麽处理事情，应该很快就能得到解答，可是反过来在他下面做事就……嗯，让人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待在这个位置上吗？」

    不假思索回答後，吕志对自己的想法也有些讶异。

    虽然他跟公子其差了好些年纪所以并不相熟，但跟另外两位公子倒是有不少相处的机会，所以纯就能力论，很容易便能分出高下。

    让能力出众的公子成为国君，此事想来理所当然，自己却不想为这样的国君效劳？吕志还没理清这当中的矛盾何在，便是听闻轻轻一哂。

    「呵……去吧，明日你还有该为之事，此时便先好生歇息吧。」

    闻言，吕志便是自榻上起身，行礼过後退出了房门。

    虽说吕志同样是一夜未寐，可他在祰天祭坛的营地下稍稍闭目养神过，没有率兵来去的卫官吕直那麽疲惫。

    他走出门外，仅是伸了个懒腰伸展筋骨，接着思索早先的困惑……片刻後乾脆选择了放弃，因为这问题可能会很花时间，把这段时间拿去歇息还b较实在。

    翌日，吕志带队护卫许得等人前往城南。

    该说是不出意料，还是野人们其实无处可去呢？他们就待在了当初的祰天营地中。

    由於撤收时走得仓促，只有重要如礼器、旗帜等等的物品有带走，其他帐篷、营火之类的东西并未带走，所以不管从何种角度来看都b露宿野外来得适合。

    唯一庆幸的是，野人似乎对祰天祭坛没有什麽兴趣，祭坛周围并无人影，否则野人登上祰天祭坛的事情传回去，到时会出什麽议论或责难……吕志是半分都不愿意去想。

    一行人在营地外驻足，这场景让吕志有些奇妙的感受便是了。

    昨日急忙撤走的众人，此刻却在营地外等待着疑似敌军的野人回应，这般主客异位着实是不太好玩，特别是吕志一想到定邑城外有一群野人在就觉得不太舒服。

    当然，这个感想是以隶属於卫官府的武人角度去思考的，谁家外面待了一群动向不明的陌生人都会让人感到不愉快的。

    在发觉了从定邑城盛装而来──虽说不是正式的使节，但该带的仪仗等物与护卫的兵士倒是一样不少──的这群人後，起了些SaO动，似乎对出现在营地外的这群人也颇为惊疑……至少吕志眼里看起来是这样。

    要是现在在营地外的是五百兵士的话，趁隙攻击就能直接把这群野人歼灭了吧。

    吕志才这麽想，就感受到了此行人中真正拥有发话权的许得望来的视线，只得举起双手别过目光，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任何想法。

    事实上，护卫的人员不过五十来个，还b估计的野人人数来得少，顶多是人马数量b例颇高，真有个万一的话绝对可以先把野人撞个两圈後再从容撤退。

    ……然後许得再度把目光转了过来。这次吕志什麽都不想表达了，只是直直回望。

    片刻之後，许得眨眨眼，点点头後转回头去，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