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洲吹过柳桥风_if:团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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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团圆 (第2/2页)

  他自三年前做了一场梦,在血腥成风的战场和黑暗无边的勾心斗角中,身穿青衫的少年如同翠竹一般,那样的卓尔不染。

    朝戈看到自己不知廉耻的和少年调笑,低声下气的哄人,气愤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事,可醒后又觉得心空。在夜夜的梦境中相遇,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沉沦,他想,这或许是他的旧世情缘,又或是不久的将来?

    很平常的一天,他像是睡过去,直到晏观来了。

    朝戈怔怔地看着面前慌乱的人儿,眉眼和梦中人渐渐重合,前世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真是狂喜,朝戈简直控制不住的发抖,说好的生生世世,真的让他在佛前求来了!

    “晏观……”

    朝戈低声唤道,这个名字他早就于无人处在唇齿间流连千百遍,今日终于叫他得偿所愿。

    晏观怕得要死,哪里分的出心思想兀甘王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自个儿大逆不道、犯上作乱,估计要一命呜呼了。

    朝戈看他眼里全无记忆有些气闷,想想又算了,重新来一次也挺新奇的。

    兀甘王苏醒的消息很快传出去了,众人皆来道贺,晏观很勉强的对他们笑,“哈哈,我医术不精,兀甘王日后还是由医官局的大夫照顾比较好。。”

    但朝戈却将他强留下,但又不说那日他掐胳膊的事,就这么吊着,搞得晏观一天天心里七上八下。

    晏观觉得很奇怪,因为主上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他,等他看回去时,这人又慢悠悠的将视线挪开。晏观觉得自己是被盯上了,但脖子上的铡刀又迟迟不落。

    就这么捱了两个多月,朝戈突然忙起来。晏观乐得清闲,这人哪里有什么病,就爱天天把自己提溜在他跟前,明明啥事没有,却说就干坐着也好,晏观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到如今他也感觉出朝戈没想杀他。

    实在是百无聊赖,这圣山的避暑山庄他都快逛烂了。只是今日为何人这么少?

    “晏大夫,主君有请。”

    晏观从善如流的接过热水毛巾擦脸,他这几日在这里,抛开有点莫名其妙的朝戈,过得不要太惬意。

    不知何事这么大阵仗,马车直到王殿才停下,所过之处入目一片火红绸缎,简直像大婚。

    晏观被一堆人推搡着进了房间,“晏大夫快换上吧,就等你了。”

    屋子里的熏香蒸的他有点晕,还是很乖巧的换上了礼服,但是感觉有点不对,礼服好像有点太贵重了,难道兀甘这边财大气粗是这样的?

    进了正堂,看到父母身着贵重的坐在首位,晏观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犹犹豫豫的喊了声“娘”,杨裕应了一声,瞥了一眼边上的朝戈,那人跟个铁塔似的立着,居然笑得很开心。晏观后背登时一凉,难道要赶尽杀绝吗?!

    杨裕站起来拉过僵硬的晏观,低声解释:“兀甘王请咱们过来给你行加冠礼呢,你还不快去谢恩。”

    加冠礼?不说晏观都要忘了,自己二十岁了吔。在心里唾弃一番自己的小人之心,愉快的向朝戈作揖行礼,谢字未出口就被扶住。

    “不必,今日是你大喜,本王在侧恭祝。”朝戈反握住晏观的手掌,将人拉起来,垂眸注视。

    朝戈这双眼,低垂看人的时候总是给人很深情的感觉,晏观的脸有些烫,试着抽回手。

    朝戈松开,依然看着他,久到连父母都察觉氛围的暧昧。

    接下来的举动,令在场的人都震骇不已。朝戈伸手取下了脖颈上的挂坠。历代君王所配之玉饰,无故不去身。莹润的玉石代表着权势、地位,以及君王的爱重,就这么给了他。

    杨裕没忍住站了起来,坐下的大臣一片寂静。

    晏观看着这块玉落到他的胸口,结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朝戈的手攥着绳结,目光认真又执着,“令月吉日,始加元服,献尔琳琅,介尔景福。”

    朝戈的眼里似乎含了泪,万千情思踏破时空而来,他毕生为此一求皆如愿。

    他俯下身靠近晏观,絮语:“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授尔明珠,永寿胡福。”

    晏观嗅到他身上的气息,霎时,记忆轰然崩塌。烛光暗处的心动,夜色深处的爱恋,如梦似幻,存存蚕食他的内心。

    “爰字颙若,诚敬修宜,如圭如璋。”

    晏观的瞳孔猛地一缩,耳边是朝戈低沉的祝福语,在他心里自己始终美好如玉。都说岁月蹉跎人心,可朝戈历经两世也不曾改变半分。

    四下寂静无声,他只听得到自己如玲珑骰子投掷下颤动的心跳,牵拉着耳膜也鼓噪。

    他们曾深情白首,而今倾盖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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