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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间都用来弹钢琴，这让他养成了作曲和编曲时不依赖软件，而是先用钢琴壹气呵成的习惯。学作曲编曲的人如果不学钢琴，上升的空间是相当有限的，因为只有钢琴能让你同时感受高音和低音，感受多个声部的混响，感受最复杂的和弦。钢琴是壹人乐队，在古典乐中如此，在摇滚的世界里亦然。

    所以许章哥你真的不能怪他看见钢琴就不能自已，没有钢琴，就没有今天作为天才编曲者和最佳贝斯手的塞林格。

    ***

    音乐节有三天，会有很多新晋乐队登台演出，从早到晚，这三天里几乎随时都能观看到顶级的摇滚现场，而特邀乐队会在每天傍晚作为当天的开场或压轴出场。笑笑说要去看今晚的开场，季诗正在煲电话粥，摆摆手说“去吧去吧nV大不中留”！笑笑回头叫我壹块儿去，海哥cHa嘴道：“迟南耳朵不好啊！”

    “对哦，迟南你耳朵现在怎麽样啊，听这样的现场会有负担吗？”

    还没人知道我只剩下右耳还听得见的事，我这保密的能力也可以说是CIaj别的了。我就说能避免尽量避免，留着听LOTUS的压轴吧。

    笑笑壹脸遗憾，改缠起海哥来，海哥无可奈何，问她今晚有哪些乐队啊，笑笑说大部分都不认识：“可能是日本本土的新人乐队吧，不过今晚的开场和压轴是ARMS和PaperPne！”

    “有ARMS吗？”

    “有ARMS吗？”

    我回头，发现椅子上的塞林格也擡起头，和我壹起问了出来。

    “对啊！”笑笑说，“塞林格要壹起去吗？迟南你也喜欢ARMS啊，那也壹起来吧，不听就看看也可以啊！”

    塞林格看我壹眼，问：“想去吗？”

    结果我还是去了，到挺早的，观众都还没到齐，现场在调音，笑笑问哎那贝斯手拿的贝斯怎麽只有壹根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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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她在问塞林格，但塞林格戴着墨镜面朝舞台，似乎没在听她说什麽，我就说那是朋克贝斯，通常就壹两根弦。

    “哇，那贝斯手很厉害吧。”

    “嗯，他们换过两个贝斯手，都很厉害。”

    “有咱们的厉害吗~~”笑笑挤眉弄眼地问我，还瞄了壹眼旁边的塞林格。

    “迟南。”塞林格突然开口，说，“你该戴耳罩了。”

    笑笑飞快地收起促狭的表情，塞林格穿着黑sE的连帽衫，为了不被人认出帽子是拉起来的，其实看不见两边，笑笑便从背後指着塞林格，冲我用嘴型说：在害羞！

    演唱开始，音乐带动全场律动，人浪像海浪壹样整齐，我只能听见耳机漏进来的壹点点鼓点和贝斯声，纵然依然有节奏感，也还是无法被感染得动起来，然而站在旁边的塞林格也没有动，他就静静地站在人群中，擡头看着舞台上的乐队，在这样的氛围里能不随韵律而动其实是b动起来更难的事，不过塞林格是可以在架子鼓上左手三拍右手四拍地打鼓的节奏天才，对他来说这应该没什麽困难。

    记得LOTUS刚出道时上综艺节目，时常被要求玩和音乐有关的游戏，有个游戏是要求来宾戴上耳机，耳机里放壹首歌，然後让你同时哼唱题板上指定的另壹首歌，让队友猜。全队里只有塞林格完成得毫不费力，他哼每壹首歌，几乎就是原音再现。连主持人都不可置信，说塞林格你其实是音痴吧？你怎麽能不受歌曲的影响啊？塞林格摘下耳罩，笑了笑说这都能吓到你们啊。他那时还年轻，虽然仿佛天生就是把酷字刻进骨子里的人，但彼时还是会笑的，只是就连笑也带着桀骜不驯的味道，壹副“我又不是天才，只是你们太菜而已”的傲气。那时也被做过几个蛮可Ai的表情包，叫做塞林格式藐视。

    海风很大，我们站在人群的最外围，背後没几个人，壹阵风吹来我後背都凉了壹下，我见塞林格朝身後别过头，打了个喷嚏，条件反S就问了声“冷吗”，他r0u着鼻子转头看我，墨镜上映出我那张因为完全无法投入音乐而格格不入的脸。

    他修剪过的刘海被海风壹刮，在墨镜前乱蹿，明明是喜怒不外露的壹个人，也在这壹刻好像有了瞬息万变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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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SOLO了！”笑笑激动地喊了壹嗓子，我们都同时看向舞台。

    吉他手JiNg彩的solo後轮到贝斯手，朋克贝斯的solo很简单，但出乎预料的带感。我心想塞林格会不会在心里想，指弹有点X感，x口doki了壹下之类的，转头想看他是什麽表情，正想着“果然在doki啊林赛哥”，他却忽然侧头朝我看过来。

    就好像我的视线碰到了他似的……

    我有多尴尬，他就有多坦然，看着我的样子像是在问我是不是有话要和他说，他正腾出注意力听着。

    我只好临时想词：“没想到朋克贝斯这麽弹也蛮帅！”

    只是随口壹说，声音也不大，这麽吵他根本不可能听见，我也只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塞林格盯着我蹙了壹会儿眉，最後点了点头，说是蛮帅。

    我努力掩藏住了那壹点点吃惊。这之後再也不敢看他，怕任何壹个偷瞄都会再被他察觉，怕我胡乱编壹句话，他却会仔细读唇语。

    这麽认真的壹个人啊……

    只会让身边神思不属的我自惭形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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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时候塞林格问我：“你那个耳罩是什麽牌子的？”

    我不解，说是SN的。

    “我打个喷嚏你都能听见，你那耳罩其实是耳机吧。”他看着我笑了笑，脸颊露出了酒窝，证明心情很好。

    我并没有听见那个喷嚏，如今也不可能听见了。那是因为我知道你Ai走神啊林赛哥，走神的时候看你也不会被你发觉……

    可从几何时起好像不能再这麽随意占便宜了，他好像总是能接收到我的视线，而我又无法为自己每壹次的偷看找壹个恰当的理由。

    笑笑说哎呀欧巴你不懂，这是助理的本能，别说是艺人打喷嚏，就是季诗在我背後打个哈欠，我都能感应到！

    塞林格淡淡地说你跟季诗多少年了，不能b。

    他说话时淡然的语气，很多时候让我觉得他应该是没有在意的，但是偶尔又让我觉得他好像有察觉到什麽。

    我像站在悬崖边，明知脚下是巨浪，还是忍不住被它的深邃x1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