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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放过 (第4/4页)

意识到有人别有用心,但随即眼前又浮现很多情真意切的面庞,有不平之意:“你把人想得都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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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阙随手去理韩临的乱发:“怪你,给我看过真心,我才没办法糊涂入局,没办法被人趁火打劫。”

    韩临听不下去了:“你别说了。”

    沉默保持到二人回到房间,上官阙跟着韩临进屋,打量了一番,笑了一声,又说:“当年就是在你隔壁,有几个着急的,我不应招,他们离席时讲的话可比沈云思难听得多。”

    此话一出,韩临先是愤怒地踢翻了一只凳子:“谁?我从不知道这些事。”随后怀疑地虚起眼睛,脱下狐氅,坐到床沿,警惕道:“你是不是又在扮可怜。”

    上官阙去添炭火,淡淡道:“他们比沈云思聪明得多,清楚墙薄,不敢轻举妄动,不敢高声,恐怕惊到你。”上官阙笑起来:“你知道吗,靠你,我才敢在他们面前说点硬气的话。”

    韩临沉默半晌,沙声道:“你当年怎么不跟我说,要是我知道……”

    “哭着向你告状,要你替我出头吗?”上官阙半晌才说:“韩临,我不想让你看笑话。”

    韩临大声说:“我不会笑话你。”

    气急攻心,韩临呕出一口鲜血,慌忙忍痛拿手接口中溢出的鲜血,不让血溅污衣服。自从知道上官阙为他洗衣,他次次呕血都很小心。

    上官阙望着韩临深恐血染脏衣服的模样,取出手帕擦拭他指缝血迹,说:“我知道你不会笑话我。但我比你年长,我是你的师兄,我不想你看到我被欺凌,看到我忍气吞声。我不想在你面前露怯,我不想让你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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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却忽然发作,伸手拽住上官阙衣领,将他掀翻在床上。

    唇角血线不止,血和泪一齐掉到身下人雪白的脸上,韩临嘶声喊道:“那如今你又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上官阙感受到颈边的手指痉挛颤抖,他伸手去摸韩临的侧脸,擦他掉下来的泪。韩临却像被烫了一下,收手站起身,抹着嘴角的血去找痰盂,想往里吐满口的血,可是哪里也找不到那只痰盂。

    上官阙坐起身,平静地看韩临四处翻找那只能帮他寻死的陶罐,道:“让你放过你自己。”

    韩临转过身,望向上官阙。

    上官阙过去牵住韩临,温声说:“不要因为生我的气而伤害自己,好不好?”

    或许是韩临寻死败露,或许是贺雅在临溪,此后无论是吃饭、喝药、带孩子还是外出散心,上官阙均寸步不离跟着韩临。入夜,上官阙送韩临回房间,又拾起书信来看,直至深夜也不说走。

    韩临熬不下去,盖被将睡时,上官阙搁下书,体贴吹了灯。室内骤然暗沉如水,只余吐息声,韩临睁开眼,再无睡意。

    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一连三晚,上官阙只是坐在桌边靠墙休息,次日清晨苏醒张罗着韩临的起居。

    他寸步不离韩临,甚至连洗衣都搬到了韩临房中洗。傅欢见水上浮起泡沫,总想戳着玩,上官阙抬起扎在冰水中红透的手挡住她的动作,温声说:“别碰,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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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临过去抱走傅欢时,目光从不敢掠过水盆。

    不知是辛苦还是受凉,靠墙休息的第二天,上官阙开始咳嗽。红袖问起时,他说是嗓子不舒服,不要紧,到第二天,咳嗽声越来越响,傅池和程小虎都建议请个大夫来看看,上官阙仍说无碍。他下了判断的事,旁人总会认为有道理,也不敢说不。

    第三天,上官阙饭吃了一半便不吃,在一旁不住地咳,显然恶化,红袖私下让韩临劝劝他,韩临闷头不说话。

    傍晚再睡,韩临见上官阙披条绒毯要守在椅子上睡觉,又听他一声声低咳,起身出门。

    上官阙仍跟出去,却见韩临直奔自己房间,灯还没点着,韩临便摸黑拽出那只摆放位置没变过的药箱,从里头翻出一只瓷瓶子,倒出几粒丸药,递给自己。上官阙把药丸捏在掌心,要去倒吃饭时余下的茶水,韩临摸了下茶壶,又去烧了一壶水。

    把热水塞给上官阙,韩临出门时踢了一脚门槛,有些愤恨:“你明明有药。”

    上官阙饮温水润喉,淡淡道:“前些日子你也有药。”

    韩临脚步一顿,没有讲话。

    “我想试试你的做法,”上官阙带着药和水跟上韩临,室外凌冽寒风夹着他温和的笑意:“果然很开心。”

    回到房中,韩临坐到他近日安睡的那张椅子上:“你别靠在这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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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阙服过药,拾起搭在椅背的毯子,又听韩临说:“你睡在这里,要是再生病,我不会再管的。”

    上官阙还是不理,韩临说:“你跟我睡在床上吧。”顿了顿,又说:“你病死了,白映寒怎么对付她那一大家人。”

    却见上官阙仍是慢条斯理地整着毯子,韩临不知道又怎么了,扯住毯子要说个清楚,上官阙却握住他的手,似笑非笑道:“我总要叠好,别着急。”

    那双苍白的手十分冰凉,躺在被里半个时辰,摸过腰揽住韩临时,隔着衣料,韩临仍能感到洗衣的山泉水的寒凉刺骨。

    这种羊入虎口的当口,韩临反倒没那么怕了,商量道:“以后衣服我来洗吧。”

    上官阙把韩临拥进怀里,捏着韩临的喉结说:“小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痊愈才换吗?”

    韩临喉舌发紧,没有回答,上官阙也没有继续动作,说完这话,便挨着韩临沉沉睡了过去。

    他抱得很紧,次日一早韩临醒过来,都还在他怀里。他往常都比韩临醒得早,这时落在韩临耳边的吐息却绵长匀称。

    那呼吸叫耳边碎发乱挠,有点痒,韩临伸手拨了一下,只轻轻一动,他便醒了。醒了以后,已经温热的手掌紧握住韩临的腰,确认怀里的是确切的韩临而非虚像后,他很轻地舒了一口气,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轻咳了一声,在韩临耳边问了声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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