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_第八十四章、弯路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八十四章、弯路 (第3/6页)

了起来。

    小孩的哭声惊断韩临的思潮,韩临急过去查看。惊蛰已过,虫卵复苏,他远远丢开跳到她脸前的蚂蚱,抱起她哄说不怕不怕,到楼上交给乳娘喂奶。

    哭声渐止,韩临靠到门边,遥望那株合欢花树,记起方才所思,心想挽明月一不肯他养孩子,二不肯他认meimei,三不肯他与上官阙往来。一样样忌讳,他犯了满的,方才种种,都是痴心妄想。

    乳娘系着衣襟出门,见韩临倚在门前,笑问:“又在想谁呀?”

    韩临一愣,说没有啊。

    “你一摸这个耳饰就一定在想事。”

    韩临悻悻放下手,进去瞧孩子。

    没过两天,饭桌上上官阙问起:“你的右臂会不会疼?”

    1

    韩临没胃口,盛了鸡汤慢吞吞的喝:“没事。等过段时间天气暖和,膏药都不用贴了。”

    汤刚出锅guntang如沸,上官阙见他左手使筷挑rou,右手拿汤匙喝汤,动作已经很小心,汤汁还是从不稳的勺中颤出来,星星点点贱在桌上。

    上官阙说:“按摩能缓解痉挛,他没有给你做过?”

    韩临汤也不想喝了,推开碗:“他从不碰我右手。”

    随后饭桌上就陷入久久的沉默。

    吃完饭,上官阙递来药汁,韩临本来接了要喝,都到嘴边,又搁下:“我记得上回是两天前喝的,没必要喝这么勤吧。”

    “补药,养气血的。”上官阙说早先不知道徐先生开的治病药方,担心药性冲突,不敢贸然给他喝,端起药碗递到他脸前:“这副补药我请教过金陵的先生,不会出错。”

    韩临实在不爱碰这东西,屏气喝干,一阵阵难受。

    不知几时傅池才能忙完回来,韩临开始利用闲暇造推车。

    他在茶城做杂工做过很多活,蹩脚木工也算一种。趁点点睡着,他到修房子剩下的残料堆里挑,拣来几根木头,还翻出木匠落下的工具这个意外之喜。上官阙第二天就发现这个想法,韩临做好应对他阻挠的准备,却没想到隔天他找来图纸递来,放纵他的突发奇想。

    1

    之后几天,他夜里过来送药,韩临喝完他却不走,总要留,饶有兴趣地在旁看韩临忙活,偶尔指出:“恐怕纸上不是这个意思。”

    韩临不想听他的,坚持己见,不久后摆弄不成,起身收工说我困了。次日上官阙去楼里,韩临灰溜溜把错误的成果拆掉。傍晚上官阙来旁观,见到回归原点的框架,清晰地笑了一声。

    上官阙太聪明,跟自己所学完全两样的临溪心法,看一遍就懂,还能教给韩临,指正韩临的不足。这回摸索造推车也是,后来这车没推两步就散了,从零散的框架看,出毛病的都是白天上官阙不在,韩临自己摸索组出的部分。

    当年韩临也固执己见过,上官阙一样随便他,只是事后证明上官阙的指手画脚永远有道理。久而久之,韩临就盲信他。有他指点,韩临少走很多弯路。

    韩临收拾散架的推车,腹诽当年少走的弯路这些年全走回来了,他妈的。

    他不是失败一次就放弃的人,于是做起二次尝试。上官阙依旧给他意见,韩临却打定主意,不听他的,自己静下心慢慢研究。

    有楼里的事情,上官阙到时间就要休息,这次他回去,韩临还要坚持,错了拆,拆了重组。就算错,尝试次数多,总能试出对的。试错耗时,好几回等韩临有进展,天都白了。他洗把脸,到楼上带孩子。

    再有成就感,熬大夜也会犯困,好在小孩觉多,午觉很长,韩临常趁她睡着,在育婴房的卧铺上小憩。不过小孩子是摸不透的,这天午后她吃饱了奶,怎样都不肯睡,韩临只好到院里的合欢树荫下铺单子,摆满她喜欢的玩具,放她上去玩。

    韩临在旁看,久而久之眼皮打架,自己都不知道几时睡过去的,再醒,还是点点来扯他的脸,日头已离中天很远。孩子下午玩得畅快,爬出床单,玩具丢得半个院子都是,有几块草皮都被薅秃了。韩临转转脖子,起来满院子捡玩具。

    晚饭吃到一半,上官阙才忙完回来,洗着手,忽然问:“你今天怎么摘了耳饰?”

    1

    说完就见韩临变了脸色,惊慌朝耳上摸,空空如也,话也不说半句,推了饭碗就往楼上走。韩临先到屋里和木屑堆里翻找,没有找到,又找遍每一条走廊,忽然想起下午在草地上休息,点点兴致很高,动动这个,碰碰那个。她一开始就对韩临耳上银圈有兴趣。

    想起这事,韩临跑上楼去,摇醒孩子:“你把银圈丢到哪里了?”

    孩子才四个月大,话都不会说,见他神情可怕,哇哇哭起来,韩临还要再问,乳娘忙拉开他。韩临一向脾气好,此刻眉宇间戾气四溢,乳娘也吓一跳,拉住他不敢说话,好在动静很响,一楼吃饭的人都上来。

    红袖接过孩子哄,不明白不过是一对耳饰,他怎么发这么大脾气。韩临把育婴房翻了底朝天,仍是不见那两枚银圈,抢过仆从的灯,下楼放到院里,跪到草地上翻找。

    漆黑一片,那两枚银环太小了,灯笼的光也黯淡,韩临正自绝望,灯笼的亮光忽然凑近,映亮他眼前正翻找的这片草地,韩临循光源看去,见到灯色中的上官阙。

    韩临没有说话,收回视线继续在草地上找,上官阙在旁执灯,不言不语地陪他翻了半个院落。

    灯笼中的光渐渐黯淡,上官阙停住步,温声道:“我可以买一对一样的给你。”

    韩临跪在地上,大声说:“我不要。”

    石蜡烧得哔啵作响,上官阙静静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灯影昏沉,除了草腥气中就是他衣角的暗香,手指揪住草叶,韩临寒声问:“你下午有没有回来过?”

    1

    “你怀疑我?”

    “我很好奇,”韩临站起身:“一下午都没人告诉我耳饰不见,怎么你刚一回来就发现了?”

    在这个夜晚,上官阙记起当年韩临写给情人的废信。一首情诗能背错三回,赞起她的行头,却一气呵成,连鞋上的绣花都记得分毫不差。

    “倘若当年花剪夏换了衣裙和耳饰,你会注意不到?”

    韩临又跪下去找:“你别说了。”

    自证清白的话不能省,上官阙说:“一整天我都在楼里,你可以问任何一个人。”

    韩临闷应一声,去翻每一株草的根。

    灯笼里的光燃尽,唯余星色,上官阙语气很轻:“蜡烧尽了,夜深你看不清。这几天你太累,回去休息,明早天亮再来找,好不好?”

    韩临没说话,但只是跪坐在草地上,没有动作。上官阙拉他起来,他也没有心思抗拒,丢了魂似的往回走。都没有问一句上官阙陪他这么久,吃过饭没有。

    次日天刚亮韩临就起来找,上官阙推了楼里的事陪着他,一天下来,韩临依旧找不到。

    1

    乳娘安慰他:“也不一定是孩子做的,或许是不小心坏了!”

    总不会凑巧两枚一起坏,已经丢了,孩子又太小,韩临不可能和她计较,只能当是过去。

    只是再没心思造推车,夜里韩临整废木料,无端的眼酸,当是木屑迷了眼,还是干活,到后来捆废料的绳结如何都打不上,堆好的木料哗啦啦滚散,终于泣不成声。

    一门之隔,上官阙远望满院旁观,并将旁观很久的死物,一口一口喝下送来给韩临的苦涩药汁。

    次日上官阙留在家里办事,人一丛丛地来,韩临连楼都没法下,熙熙攘攘的,点点白天几乎都没睡。黄昏的时候,上官阙上来看孩子,乳娘识趣的回避。

    楼下吵闹不休,显然还要忙下去,韩临没想到他的到来:“你有空上来?”

    上官阙捏着眉心,难得流露出疲惫,淡淡道:“我的理由,恐怕你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