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旅程》2. (第2/2页)

  「原来这狗叫穷倚。莫非是《山海经》里描述的穷奇的兄弟？」我想。

    果然穷倚懂得听人话。听到老者叫牠的名字便明白不能乱来。於是夹着尾巴走到里面的暗角躲了起来。那对发光的眼珠却在黑暗中直gg地盯着我。

    「我也不怕你，如果要来咬便举起座椅当头打下。」

    众人似乎也明白，於是都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闲聊。但看得出他们都为我刚才喝了大口茶而沾沾自喜。

    又过了一会。

    我走到洗手间将刚才含在嘴里的茶都吐了，将口洗g净了才出来。

    结帐时我发觉那夥计的左手只得三只手指，看来是先天的。怪不得他刚才端茶抹台老是用右手，原来为的是不让我发现他的缺陷。

    「无礼！」夥计发觉我盯着他的左手便恶狠狼地说。

    我明白他们是隐「恶」扬「善」一族。我违犯了他们的「德行」当然就要受到恶骂了。只要符合「德行」他们g出什麽g当来也是允许的，甚至会因此成为本族英雄。

    晚上我就在村子里唯一的小旅馆度宿。

    小旅馆的老板娘早知道我会来。

    见我进门便说：「已收拾好了，这是二楼的门匙。」将门匙递了过来。

    「小乙也来过吗？」我问。

    老板娘盯着我脸上有不悦之sE。

    「小乙也住二楼麽？」

    「所有新来的都住这儿。」老板娘知道我看穿了乾脆认了。

    我走上二楼的房间。四处打量着。

    老板娘紧跟着上来，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晚上不要外出。」说完後将门轰的关上了。

    「现在是科技时代我不相信有什麽魑魅怪物。」於是横下心要看他们拿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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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心下打开了电视，看看会有些什麽内容。

    用遥控器转了拾数个频道发觉原来都是同一个台。播着的剧集名叫《孝先与有後》。据介绍那是一套穿梳古今时空的长寿剧，由开台日已始播。男主角叫「孝先」与nV角「有後」合演的长剧，来来去去也是那帮子人。由古装演到时装由未婚邂逅演到曾曾儿孙满堂演的也是同一套剧。有些演员许多年前是小孩子角sE，演到今天已成为别人的爷爷NN了。这集看到的是曾曾曾外孙的曾孙也成家立业了正与家族中其他兄弟争分家产的事。

    我看着无聊便关了。

    夜半时份，窗外远远地传来了嘈吵声。

    横竖睡不着於是悄悄地起床走到窗前望出去。

    原来日间冷清清的古庙半夜时份却灯火通明，而且门前的广埸还挤了黑压压的人群。一些人轮流进出古庙看来要进行一些仪式。

    「或许小乙也在人群中」我的心跳了起来。立即转身yu开门下楼去。

    开门时才发觉原来门在外面反锁了。

    我拍了两下门：「老板娘，老板娘。」

    没有人应。我知道老板娘一定是赶庙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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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帮族的秘密仪式外人是不能看的。怪不得老板娘叫我晚上不要外出。

    我倚在窗前住下探望。发觉离地面颇高，而且门前空地上还躺着一条狗。牠看到我探头张望时立即警惕地爬立起来拐了一步，鼻中喷出低沉的咆哮。

    我认出那是穷倚。

    我唯有将窗廉拉上在缝隙中偷看。

    古庙的空地上大批村民正跪下来顶礼膜拜。祭台上摆着烧猪、生果、水酒等。

    一对年轻男nV眼上蒙着h布被当作供品般平放祭台上。一个戴着铁甲武仕面具的祭司身上披着白袍出现在古庙的门前。我明白那是「古老爷」的化身。

    「古老爷」由傍边侍者的金盘子拿起一把银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众人都齐挥手欢呼万岁起来。

    「古老爷」左手握着柏枝，在侍者端的金盘水中蘸了一下在男nV身上洒了一遍。右手握着刀轮流在男nV的脑门上割了一道口子，鲜血即如泉涌。

    侍者跪在旁用金杯将血盛了。盛满了便献给「古老爷」。

    「古老爷」接过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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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这是个「rEn」仪式，小乙的日记提到过。

    rEn的标准是由宗族的「德行」来界定的。据说德行是个终生的过程，一个被称为有「德」之人才能被认为rEn。要有「德」据说还要喝一种叫「五味子」的药汤。

    「五味子」是由一种千年的果仁为主药配以古法泡制，混在日常饮食中「德行」便能不知不觉地内化。只要内化了便rEn了。这条祖传的配方听说是无价之宝被当作神物供奉在古庙内，还有魑魅怪物看守。

    这时「古老爷」伸手在那对年轻男nV脑子掏了一些东西出来各放在两只早已准备好的缶子里，盖上盖子之後还贴上了一张符。

    据说这样人的魂魄便不会流离nGdaNG，做起人来便懂尊卑知规矩。还说那叫「理X」。

    那夜我没有睡。外面灯楼的灯光果然也一夜到天亮。

    据小乙的日记说村民都患有夜盲症，夜晚看不见光便会JiNg神错乱。那也是来自「五味子」的药效。

    天亮以後我试着打开门，果然门没有反锁了。

    门开处老板娘早站在门外，直gg的眼珠子盯着我不作声。

    由眼神中看来她知道我偷看了昨夜的仪式。「偷看了又怎样？」我心里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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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广场为什麽那麽多人？」我主动问。

    「你看了？」

    「看了一会。」

    「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

    我看到她脑门上果然有条刀痕。

    「你也做过了？」

    「当然。这是人生必经的。」

    听她的语气看来是心甘情愿的。

    「小乙有没有做过？」我有点昏眩了。

    中午饭的时候老板娘端了碗汤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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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果仁汤，喝了能去烦解忧的。」

    「五味子汤来了。」我想。

    「小乙也喝了？」

    「你要见小乙便得喝。这是祖传的皇家御方调配的。能医百病，逢痛必止，无病延年。」

    我知道这药汤还有另一种奇效，喝多了便会对古老爷产生敬畏，由敬畏到顺从然後便是甘心情愿地摆自己到祭台上任由宰割了。

    「不喝便不能见？」

    「不能！」

    我知道喝一碗是不会起什麽作用的因为这是慢X药。於是我咬了咬牙将汤当凉茶喝了。

    老板娘见我喝了才安下心来。

    「我可以见小乙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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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能。三个月是一个疗程，早晚喝一碗三个月後便可以看到小乙了。」

    我明白小乙已成为了他们的同类。当初小乙愿意喝汤一定是受龙凤杂货铺的古典美人x1引。

    小乙真可怜。

    3.

    来到古屋村的第二个晚上。

    晚饭後与老板娘喝茶聊天，我想知道更多一点有关古屋村的秘密。

    待续

    1993.9.发表於香港《星岛晚报》

    1996.收录进《Ai神号梦幻车》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