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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Two邵溓(1) (第1/1页)
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只要待在我身边的人,都会因为我的关系而遭遇不幸,於是我竭尽所能地将那些身处在沼泽中逐渐对生活失去方向的人们救出,即使最後受困的人会是我也没关系,毕竟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有人能因为我的关系而感到幸福。 「邵溓快起床去你姑姑那。」阿姨拉开房里的窗帘,yAn光洒入,刺眼的让人无法睁眼。 我翻了身,想躲避yAn光的照S,藉此适应光亮。 殊不知这举动惹得阿姨不开心,她y是把盖在我身上的棉被给抢走,「别再磨蹭了,你在我这吃的饭还不够多吗?」 想假装没听见的继续窝在床上,但这样装聋作哑能持续多久呢? 缓缓坐起身,哑着嗓子回应,「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话落,我从床的另一侧下床,连一眼也不敢看阿姨,害怕看见她的脸会让我想起mama,她们俩是如此的相像。 见我下床阿姨将棉被铺平於床上,「每两个月就要看见你这麻烦一次,供你吃、供你住,还要照顾你的起居,一句谢谢也没有,Ga0得好像是我的义务,不说还以为我是你请的外佣。」抱怨之余不忘配上嫌弃至极的白眼。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内心没一点的委屈,毕竟阿姨说的是事实,我也无力反驳,如同她所说的,我就是个只会麻烦别人的小鬼、一事无成的累赘。 「阿姨……」缓声开口,深怕再度惹怒她,「其实你们可以把我送去育幼院。」 这话藏在心底已久,今天终於有勇气说出口。 自从爸妈过世以後,我便流落各亲戚家中,今天谁肯赏口饭给我吃我就去哪,这样居无定所、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该是要习惯。 闻言,阿姨停下手边的工作,走来我面前,捧起我的双颊强迫我与她对视,「你以为我不想吗?这想法已经在我脑中闪过好多次了!要不是你那个该Si的姑姑,说什麽把你送去育幼院是不尊重你父母之类的话,我也不会照顾你到现在!」 阿姨一字一句刺进我心头,明明心中早已有一套答案,但为什麽还是这麽难过?是因为阿姨和mama长得很像,所以当她说出这些话时,会有一种错觉是mama斥责我,抑或者是她现在是我仅剩不多的家人之一,才会让我格外的痛心。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除了这话以外,我想不到更好的语句说出口。 那件事情过後就连曾经最疼Ai我的NN,一见我就指着我说我是杀人凶手,起初我不明白我是为了什麽而成为她口中的杀人凶手,不断的辩驳说是不是她误会我,然而这举动惹得NN更加愤怒,事後我才从姑姑口中得知,是我亲口要医生停止急救我父母的。 可当姑姑说出这些话时,我却觉得好陌生,彷佛在说另一个邵溓的故事。 脑中记忆似乎缺少了好大一块,就连父母过世的事,也是从亲戚们口中辗转得知。他们一开始还协议不打算让我知情,想说让这秘密永远石沉大海,却没料到那场车祸产生的後遗症,远b他们所想像还要来的严重。 汽油的刺鼻味、救护车的鸣笛、幽暗狭小的空间,是我最不愿面对的恐惧。 晚上习惯开灯睡觉的我,还记得那天外头风雨交加,雨滴拍落窗户一声接着一声,我拉起棉被盖住头,想藉此阻隔点噪音,然而下秒雷声四起,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周遭环境也随之暗下,内心的恐惧促使我无法拉下棉被,窝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明明棉被外的世界除了雨声外什麽也没有,我却觉得好吵,总好像有数以百计的救护车在狂奔着...... 压力作祟,让我不得不回想起mama紧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喃着:「我们会没事。」的画面。 没事、没事、真的会没事...... 嘴里不断喃着这话,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说好的要往反向走,我的呼x1越来越急促,每x1一口气就像是和老天在抢夺似的,x口闷烈感愈来愈严重,我爬下床,想从cH0U屉柜拿出纸袋,身T的无力感越发强烈,双脚渐渐无法支撑身T重量,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奢望有人来解救。 视线逐渐模糊不清,这样的场景就好像似曾相似。 当我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刺鼻的药水味。 「邵溓你终於醒了!还好吗?」 手撑着床用尽力气爬了起来,看见周遭围绕着许多人,「我……怎麽了?」 「还能怎麽了?不就在我家昏倒,Ga0得好像我nVe待你。」句末,阿姨给了我一际白眼。 我低下了头,不敢看向任何人,总是如此,带给别人麻烦。 「好歹她也是你的外甥,有必要这麽骂他吗?」姑姑替我抱不平的反驳。 「你……」阿姨气得想骂回去,却被一旁的姨丈给制止。 「都别吵了。医生来了。」 当医生走进看见我醒来时,先是走来我身旁确认我身T没任何异状,才接续着问我几个令我不解的问题:「你最近有频繁的做着同样的梦,或是脑中闪过些让你很痛苦记忆吗?」 我愣愣点头,印象中我时常梦见自己待在一个Y暗且充满汽油味的地方。 「你有还记得自己刚刚是为什麽会过度换气吗?」 我闭上双眼,偏头仔细回忆方才发生过的事情,「记忆好模糊,我只记得周遭好黑、好黑,我好害怕,还有好多的救护车,一直开来开去,好吵、好讨厌。」回忆的越深,心底的恐惧又再次袭上。 「不要、不要……」我双手摀住耳朵,然而救护车的鸣笛,以及众人的咆哮,无情地穿过指缝侵入我耳里。 「患者心跳停止进行急救。」话语连同画面一并贯穿我脑门,几个穿白sE衣服的人忙进忙出,我倒cH0U一口气,自己像是多余的个T站在一旁。 我身子不自觉得开始发颤,mama血流满面的面容清楚的印在我眼前。 「邵溓!邵溓!邵溓!」姑姑用力地晃了我的肩膀,不让我沉在记忆里。 医生看着我充满恐慌的眼神,加上刚才姑姑和医生说先前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下了个初步的结论:「病患疑似患有PTSD创伤後压力症候群,这会让我选择X忘记令他难过的事,同时也可能在梦中或是白天再次经历创伤,一而再而三的侵蚀他的内心。」 「这几天先观察看看,尽量避免在刺激到他。」句末,医生走出病房。 这也就是为什麽亲戚要将爸妈过世的原由告诉我,即使我忘记当时发生过的事,至少也让我心里有个底,知道我是因为什麽原因而感到害怕,就算如此我内心仍对他们所诉说的故事感到陌生,当事情出现预料之外的变化时,他们曾经的告诫也终将成为烟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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