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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实马夫痛失女神 (第1/1页)
1. 是夜。 今晚的清风楼尤为热闹。 敞开的大门进进出出的全是人,门口更是停满了各种装潢富贵的马车,延绵不绝,差点霸占一整条街。 门口的老鸨看到这种盛景,笑得嘴都合不拢,一边殷切地迎客,一边向里头吆喝,唤人赶紧出来好好招待贵客。 前院热闹繁忙,后院接纳诸位贵人马车马匹的马夫、下人也在脚不沾地地忙着。 “安时,安时——” “快来搭把手,挤不进来了。” 有人在后院门口急急呼喊着。 这里是清风楼后院的马厩,占地还算辽阔,只是今晚前头来的人太多,以至于眼下的马厩各处停满了马匹,密密麻麻,连下脚的地儿都快找不见。 偏偏门外还有一连串的马车在等着进来。 安时是清风楼的马夫,平时就负责洗马喂马。 他就一个人,往日虽说忙,但还算忙得过来,晚上却不一样,清风楼空前繁华,来的客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名门贵子,商贾一流更是多不胜数,更别说还来了当今圣上唯一的弟弟逍遥王,安时一匹马都不敢怠慢,故而外头一叫他,他立马从密不透风的马匹中挤出来,拍拍堵在门边的马匹屁股,竭力再腾出点位置让新的马进来。 “太多了。”安时擦擦累出的汗,看了眼门外排着看不到尽头的马匹长队,眼皮不自觉一跳。 “没办法啊,谁让晚上是咱们楼里的花魁娘子开苞的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红mama提前了一个月替花魁造势,来上这么多人,还把王爷都招来了,红mama估计笑得嘴都合不上,就苦了咱们这些下等人。” 守着门引导马匹车辆进来的劳青叹着气,望了眼马匹长队,尾处仿佛又有新的排进来,眉头狠狠一拧。 “娘的,不就是个姑娘么,平日见不着还是怎么的,非得挑今天,他们以为自个儿有资格跟那些皇亲国戚争?” 劳青自顾自抱怨着,丝毫没注意到安时那张被汗水打湿的黝黑脸庞正悄然爬上落寞与苦涩。 他看了眼自己那双布满茧子的粗糙的手,再想到自己异常的身体,自己卑微的身份,比起那些高高在上、富贵泼天的王公贵族,他一个低贱下等的马夫,确实没脸奢求什么。 但一想到他恋慕已久的褚颜姑娘即将在今晚,被其他男人……欺负,安时怎么想怎么难受。 可他一个马夫能做什么呢,这种日子,他连前院踏足的资格都没有,他想去看她一眼都是奢望,他只能认命地被越来越多的马匹牵绊住脚步,淹没在密密麻麻的马群当中。 …… 等安时彻底从洗马的活计中脱身,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下意识朝前院,朝顶楼正中央的房间望去,那里早就已经歇了烛火,也根本没有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安时失望地暗了眼眸,心口钝痛,却不得不接受现实。 可他心底又隐秘地升起一丝希冀,若是,若是以后褚颜姑娘有意从良,他、他是否有机会…… 应该,应该能有的吧,褚颜姑娘人那么好,那么温柔,即便对他这种下等人,也从不施以厉色,她还说过,他是个很可爱很厉害的人。 【能对马儿这么细心温柔,又对它们知之甚深,安小哥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安小哥,你好可爱啊。】 【安小哥,谢谢你哦。】 记忆中的褚颜姑娘如此平易近人,和善友好……安时捂了捂跳快的心脏,眼底迸发出熊熊斗志。 从今日开始,他一定要加倍努力干活,争取早日筹够银子替褚颜姑娘赎身,之后,之后…… 安时暂时不敢妄想太多,只能按下心底隐秘的渴望,敲着直不起来的背,往自个儿房间走去。 他那说是房间,实际就是个棚屋,由其中一间马厩改造而成。 不过安时手巧,倒是把屋子改得有模有样,虽然简陋,但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就是想到自己未来的“鸿鹄之志”,再看着眼前这间简陋的棚屋,跟前院那精雕细琢、富丽堂皇的阁楼根本没法比,安时多少有点脸红,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多攒银子。 他推门进去,刚关上门,颈后便贴上来一把冰冷的长剑,他被吓得一个激灵,浑身僵硬在原地。 “出去。”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又喑哑的喝声,剑身下压,给予着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马夫阴森的威胁。 安时抖了抖,僵硬着点头,正准备开门,就听到屋外院子传来一阵喧嚷,仔细一听,似乎有人闯进马群,不善的气息引起马儿的不安,安时甚至听到了一些马儿在焦躁地嘶鸣。 他心一紧,唯恐那些马匹出什么问题,这些马可都是贵人们的马,要是磕着碰着伤着,指定要被责罚。 他急忙要去开门,脖子上的冷剑却又是施力一压,身后不知名的人又莫名改了主意,威胁他不准开门。 安时顿时进退两难,他壮起胆子,试图跟身后的人商量,可对方根本不容他出声,刻意压低的声线漫着丝丝缕缕的危险。 “闭嘴。” 安时只能紧紧闭上嘴,面朝大门的脸上冷汗涔涔,又慌张又无措。 “娘的,这里马怎么这么多。” “马厩马厩,你以为,行了,少废话,赶紧搜,还有,这些马都注意点,别伤着,我瞧着好几匹都是宫里的御马。” “得令!不过那刺客应该不会藏到这儿吧,全是马粪味,呕。” “你以为跟你似的,王爷可是下了死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刺客受了伤还中了毒,跑不远,都给我打起精神仔细搜。” 安时听在耳里,心脏不安地咚咚跳着。外头那些人说的刺客,该不会就是他屋里这位吧? 他小心嗅闻了下,果然闻到一丝血腥气,再垂眸看着架在脖颈间的长剑,剑尖正在滴血,他心一沉,整个人更为僵硬。 身后那刺客似乎看出他的异状,冷冷一笑,长剑从架在他脖子上改为横在他喉头,微微用力,便在马夫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淡的血痕。 “想告发我?你试试看,究竟是你的声音快,还是我的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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