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 (第2/2页)

眉挑了一下，老五什么时候也会管闲事了。

    两人一直谈到天擦黑，玉文才拄杖离去。

    玉和喝了药，吹了蜡烛，准备躺下入睡，黑沉的天空一道惊雷砸来，将屋里照的一片雪亮。

    门被人急忙推开，嘭的打在两边墙上。

    常顺滚进来，惊慌道，“殿下不好了！”

    玉和撑起上身，忙拉开床帐，还没问出口，常顺已经接道。

    “大…大殿下遇袭了！”

    忽，秋风卷着雨丝吹进来，噼里啪啦的雨滴胡乱打在地上，玉和手一滑，上身撞到在床沿上，沉闷闷的疼。

    他来不及伤心，一把掀开了被子就往外跑，一股子莫名的闷气如雨水灌满了他的胸膛。

    “殿下，人和刺客现在都送到离的最近的刑部衙门……”

    常顺后面的话，玉和已经听不清了，下台阶时太快，被绊了一跤，跌倒在泥水中，雪白的绸衣瞬间让脏水污了个透，雨水哗啦啦的冲洗了他全身。

    玉和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跑，常顺在后面提了靴子长袍，抱着雨伞小跑着追。

    “殿下，鞋子还有伞啊！”

    只是这声音被大雨盖住了。

    “慌什么！”

    刚到宫门口，玉和就被人揽腰环住，黑色大氅自上将他盖了个严严实实，脸被捂到了一处热烫的胸膛。

    常顺跑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那高大人影一把将自家殿下抱起就上了马车，车轱辘碾压着一地的雨水，向着宫外而去，留下他怔怔看着水滴从檐上落下。

    “鞋也不穿，衣裳也不披就往外跑，是不是嫌命长了？”

    马车内，玉时厉声训斥，手却将人抱在腿上裹得更紧，玉和湿漉漉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冰冷的寒意夹在两人之间。

    “大…大哥…他……”

    玉和牙齿打着颤，水珠从鬓角滑落到鼻梁，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宫里御医都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胳膊将人的头揽在怀里，玉时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无声的安慰着受惊的弟弟。

    “那刺客呢？”

    “在审。”

    玉和靠在玉时坏中，只觉得浑身都冷的发抖，不自觉抱紧了玉时的腰身，想要从中汲取一点暖意。

    车内的暖香扑鼻，却让他止不住的头晕作呕。

    “别怕。”

    玉时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找着记忆中自己母妃抱小十一的样子，轻轻拍着怀里人的胳膊，声音放柔了些。

    马车停下，玉时抱了人下去，衙门内紧急点上的烛火连成了一片，内堂中有人在高声怒骂。

    “妈的，这就是你们审的结果，都几次了？他咬死了非说是太子指使的？”

    玉和脸上血色消失，眼睛一下睁开扭头要去看，却被人捂住了耳朵。

    “别听，一些胡言乱语。”

    内堂内，十几支烛火晃悠，将屋里一道道人影投在墙上。

    几乎所有管事的皇子都来了，有些肃穆正坐，有些则打着哈欠。

    “五哥，你可来了，再晚点我还以为这刑部不归你管了。”

    十皇子玉宁趿拉着鞋，伸了个懒腰，正看见玉时从外面进来，他一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花，带着困意的道。

    “诺，你看看这口供，太子要杀大哥，栽赃也不会找人，还不如说是九哥想杀二哥呢……”

    玉宁的话止住，原本困的眯起的眼睛睁大，瞅着玉时的怀里，“哟，九哥也来了啊，抱歉啊，光太暗，小弟没看清楚，怎么是让五哥给抱进来的啊？”

    “不会是吓软了腿吧？”玉安也笑嘻嘻道。

    只有玉蒙急忙忙地跑过去，“九哥怎么了？”

    “不穿衣袍跑出去，让雨给冲了。”玉时将人放在椅子上，摸了摸玉和的额头，见没发烫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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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安和玉宁嘻嘻笑起来，却听两人中间那人道，“老八，老十。”

    “啊。”两人同时扭头，看见玉远坐在正中一颗一颗捻着佛珠，只在眼缝下瞥他俩了一眼。

    “切，明白了。”

    玉安耸了耸肩，和玉宁对视，两人都撇了撇嘴，同时脱下了身上的外袍，一个朝玉和抛去，一个则是离得近递了过去。

    “夜里寒气重，衙门里没有什么好衣物，就捡着你这两哥哥的换上吧。”

    玉远理了理袖口，开口道，“那人就是不松口？”

    “他妈的，别提了。”一说到这，玉蒙火气直冲脑门，“都快折磨的没个人样了，还要栽赃！”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角落里一道白色人影此时插话道。

    “二哥，你说什么？一个刺客的话也能信？”玉蒙几乎要跳起来。

    烛火下，玉和的脸越发苍白，刚刚玉时摸他的额头不烫，现在他自己却觉得热气开始往上涌，抓着了衣裳缩在椅子上还觉得一阵阵的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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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远扫了他一眼，手里的佛珠又捻下一颗，“也不一定，只是要看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大刑都用遍了。”

    听到玉蒙这么说，玉远嗤笑一声，身旁的玉安和玉宁琢磨着他的神色，也帮腔道。

    “刑部的法子无非是打啊，用刑之类的，对付那些滑头子还行，对付这种死士可就不行了。”

    这俩人滑头是真滑头，但日常同各类人打交道，八面玲珑诈人话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大业的几个皇子，你要说他们都不是好人那得认，你要说养着废物那可要被玩死的。

    “五哥。”

    站在玉和旁边的玉时转头看过去。

    “老八跟老十，我这边就借给你了。”玉远起身对两位弟弟吩咐道，“打碎牙还有舌头，挖去了rou还有骨头，把他的嘴给我撬开，该说的话他也别想烂肚子里。”

    “您放心，七哥。”

    “这点我们肯定做到，五哥走吧，咱再去一趟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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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起身，一前一后拽住了玉时往刑部重狱走去。

    “九弟，夜色深了，到我府上坐坐？”

    没了玉时挡道，玉远来到玉和身后，俯下身在人耳边轻声道，浓郁的檀木香包围了玉和。

    这几天为了躲朝野纷争，玉远去了大觉国寺清修，今天才回来。

    “我想守着大哥。”玉和缩了缩身，不是很习惯这香气。

    玉远的眼神落在了他那裸露的脚面上，忽一弯腰，手臂穿过人的腰身，将他向上环抱了起来，“真哀怨啊，说的跟要守寡一样。”

    “做什么？”

    “别动，七哥又不会吃了你，带你去内室里穿鞋。”玉远颠了下玉和的屁股，把人气的磨牙，回头对着后面要跟来的玉蒙喊道。

    “十一就别过来了，在这守着吧，万一宫里来信怕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