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金桃_八 少年在他怀抱里婉媚地、柔软地起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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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少年在他怀抱里婉媚地、柔软地起来 (第2/2页)

去任何戒指。最后只找到一枚祖母绿胸针,能配得上他碧蓝色的眼睛。

    快到傍晚的时候,他的衣服就做好了。有人给他穿戴打扮的时候,一群侍女簇拥着一名老妇人走进了房间。

    刚才还沸反盈天的房间瞬间安静了,女人们纷纷躬身向她行礼,他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向她躬身下去。

    那女人装扮华丽,裹身的紫色长纱裙上用金银线织出睡莲花样。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擦着白粉和胭脂,额前用金箔点出一个小小花钿。他看见老妇缀着大粒宝石的凉鞋走到自己面前,说了句什么,身后的朝云小声道:“抬头。”

    他抬起头来,正对上老妇严厉的目光。

    老人仔细地审视、端详着他的脸,像在打量一道谜题,片刻,抬起头来向他身后的人说了什么,带着那群侍女离开了。

    他们重新站直身体,朝云快步走过来,急促地说道:“大神官刚才说,‘好好教他规矩,不要在藩主们面前丢迦檀的脸’。”

    她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靠近他,小声说:“你记住这个词,‘赏赐’,如果迦檀大人问你,‘你要什么赏赐’,不要说任何东西,一定、一定记住,不要说任何东西。”

    穿戴准备完毕,他被带去一个宴会。描金的大门一打开,里面的音乐和笑声随着一阵热气喷出来。这热气里面有各种揉杂起来的熏香,还有酒和烤rou香辛料的刺鼻气味。这是宴会的气味。

    那是一个四方形的大厅,地面上铺着厚重华贵的长绒地毯,四周有一圈人围坐,少年——不,迦檀大人坐在大厅最深处的首座。那是个垫高的三级抬沿,座位上铺着厚厚的兽皮,背后是一扇云母屏风,上面描绘贵族行乐打猎的场景,金彩描过的笔触在明晃晃的蜡烛光下亮闪闪地发光。

    他沉默地走到迦檀身边,迦檀拍拍身边的兽皮,他便在那里屈膝坐下。

    迦檀已经喝了不少酒,脸色酡红,嘴唇被酒浆浸得湿润亮泽,他带着三分醉意窝进他怀里,揉着他短短的金发。

    大厅里架着炭炉,穿着撒脚裤、光着上半身的奴隶们满头大汗,往不知名的整只兽类上洒香辛料,在炭架上一边刷油一边烘烤,将烤好的rou片成薄片送上贵人们的桌前。

    围坐在四周的,几乎都是男人,然而几乎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两名美艳的侍女,要么在倒酒,要么在贵人的怀里。

    他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看着这名才被买下三天就如此得迦檀欢心的奴隶是何等绝色佳人,然而他们没有想到得是,走进来的是一个高大健硕的男子,金发很短,甚至无法垂落肩头,穿的是朴素的直身短衣,甚至没有戴什么珠宝。

    若是主上宠爱的人,无论男女,在这种场合总会缀满宝石与珠玉,这代表的是主人的面子。

    掸迦檀的宠爱不是假的,他把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让那名奴隶给他倒酒,甚至在他怀里,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在自己杯子里喝了一口。

    两名坐得近的藩王已经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观望一下,有没有必要贿赂一下这名奴隶。

    藩王们大笑起来,开始对迦檀大人说什么,他只能听懂一个“白”字,迦檀也大笑起来,拎起一只酒壶递给他,示意他去倒酒。

    他顺从地拎起硕大的酒壶,向藩王们走去。然而就在他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藩王们才猛然间发现,这个奴隶的独特之处。

    这种宴会用的酒壶肚大脖细,长嘴弯柄,足有半人之高,里面装满了美酒,连酒带壶,只怕有一个四岁幼童那么重,寻常奴仆拎着极其吃力,迦檀大人能拎起来并不奇怪,然而这奴隶拎着它,走得平静而从容,只像捧着一枚小盅。

    那奴隶的步伐坚定又自然,弯下腰来时充满蓄势待发的力量感,整个人像一把拉满了的弓,似乎随时都会射出致命的一箭。然而他面容出奇的英俊,寡淡的眉色和睫毛让他的脸在灯光下看起来几乎有琉璃一般的透明感。

    这明明是个佞幸,却没有谄媚感,也没有屈辱感。他高贵而淡漠,他倒酒的姿势像完成一项工作一样虔诚又专注。只有在抬起脸时,那碧蓝碧蓝的眼睛和胸前的祖母绿同时闪着光。

    这确实不是什么绝色美人,但只怕更加稀少而罕见。

    他为藩王们倒过一圈酒,执壶回到迦檀的身边,像个人rou坐垫一样,被迦檀坐进怀里。

    少年骄傲地看着下座的藩王,看着他们所有人惊艳而若有所思的神情,像一个对伙伴炫耀了心爱玩具的顽童一样,充满自豪的喜悦。

    他拍拍手掌,舞女鱼贯而入,开始在大厅里旋转起舞。一时间,藩王们的注意力被舞乐吸引,没人注意到这边。

    迦檀舒舒服服地靠进他怀里,从他锁骨的位置抬起头来,仰望着他,金黄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赏赐?”

    少年说了一大堆话,他只听懂这句,却假装没听懂的样子,只是回以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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