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入职 (第2/2页)

来，或许公司可以帮你解决”他讲话的口吻很体贴，像一位关心下属的老板。

    我听后心中不屑，这些资本家说的话大多都是客套的，用来培养员工的忠诚度，若是真的信以为真，蠢到同他推心置腹，只会得到模棱两可的搪塞之语。

    “工作需要专心，总走神也不太好，你说对不对?”他从一沓文件中抽出几张，放到面前去看。

    这是他对我的敲打。

    自他回港后，大家都在猜测是会被何宏恩带在身边历练，还是直接任命为高层。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两者都没有实现，何景云被委派到了千里之外的分公司。

    如果没有看过何宏恩开诚布公地讲爱子一定会继承家业的新闻，定会误以为何景云不受宠，被踢出家族核心圈。

    想来应该是何景云自己要求的，目的是做出一番成绩堵住员工口舌，为接任铺路。

    想来他对于我这样不知道底细，走后门进来的下属很难有什么好印象。

    我识趣地讲：“好的。”

    他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我判断不出他是不是真的有事情吩咐我，还是只是一句场面话。

    早知道就多看些职场类的书籍了，就算是扫一眼剧，都不会这么茫然。我

    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办公室的布局，倒是没什么特殊，只不过面积很大，里间有一道门紧关着，我猜里面是休息室，墙角也堆着来不及收拾的纸箱，还有崭新的一些家具，这间屋应该是连夜收拾出来的。

    何景云的办公桌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一丝不苟，不像霍应淮那样放置了一些喜欢的物品，只有孤零零的电脑和文件、以及一些办公用具，不过另外摆了一个相框，侧对着我所以看不大清晰。

    他处理了会文件，才抬眼交代我去约李总的饭局。

    天杀的何景云，通讯录里的李总有三四页，我怎么知道是哪一个，我腹诽着去拉门把手，准备去向kelly姐求助。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衣柜里有几套备用的西服，你拿一套好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裤和褶皱的衬衫，最终决定妥协，拿了一套看起来最昂贵的西服，作为报复。

    此后我的职场生涯走上正轨，但没有预料到的是，入职那天居然是我最轻松的时刻，此后的一个月内我将会处于行尸走rou的状态。

    何景云很快敲定了工作任务，最近有一块土地要招拍挂，他要拍来盖楼，过程中涉及到的工作量很大，先要做出投资报告报请集团审批，得到同意后又要立刻去准备竞拍文件和标书，全部门上下为此加班加点，公司大楼傍晚仍灯火通明。

    他自己更甚，既要处理内部的蛀虫，又要与各方势力斡旋，在车上看文件，去到饭局谈生意，简直争分夺秒，这种行程下居然还能挤出时间飞到港岛去见男友，真是一个怪胎。

    有时我真的想同他说何必要这么拼，不管怎么样你的富豪老豆都不会亏待与你，但是想来他的思想境界一定不是我这种米虫可以理解的。

    深夜时同事陆陆续续离开，只有何景云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我想起kelly休产假前对我信任的叮嘱，认命的呆在外间等候着老板的差遣。

    过了这么久我已经不会避开他的眼神，因为我身上的怨气已经冲破天际，倘若可以化成人形的话，我想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掐死何景云。

    我盯着他忙碌的身影，内心只希望他可以良心发现主动放我离开，我还不想这么早去见周生海。

    但是他真的好能熬，我从沙发上一觉醒来后发现他还在伏案工作，听到动静后，头也不抬地说：“要是太累可以请一天假。”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他是一个机器人，背后装着发条，不需要休息，只要拧一拧就好了。

    我将薄毯叠起放在旁边，伸懒腰回：“休息就不用了，只求项目结束后，老板你可以给我包一个大红包。”

    他被我逗笑，说“好啊。”

    所幸这一个月熬的通宵是值得的，这块土地最后被顺利拿下。

    得知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工位上吃便餐，何景云接了一通电话后走了出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接着就向大家宣布了这个好消息，等到庆祝完后，又讲年终奖会翻倍，欢呼声才落下又高涨，甚至角落来传来声音，高呼老板英明。

    这样的奉承大概很好的取悦了他，何景云没有立刻折返回办公室内，而是插兜环顾一圈，视线投到我身上的时候突然顿住，接着朝我走来。

    可能是我的脸上的表情太平静，甚至有些讥讽，让他觉察到了端倪。

    我在心底迅速编织理由，准备应对他接下来的发问。

    谁知他只是瞥了一眼我正吃着的便当，问：“你唔钟意食薯，买嚟做咩呀?”

    我好久未听到他讲粤语，一时愣住，老实答：“今天这份套餐是特价，便宜很多。”

    他又问：“你讨厌块状的马铃薯却能接受条状的，那么m记的薯条你也一定很喜欢喽。”

    我得意的点点头，拉长了声调讲：“当然，薯条这种吃了会叫人心情变好的东西，错过岂不是太可惜。”

    他看了看马铃薯，又看了看我，笑眯眯的说：“那以后一定要建一座薯条屋给你。”

    不知道何景云究竟有什么怪癖，总喜欢像逗弄小孩一样对我说一些幼稚的话，这么喜欢充当长辈，不如多资助几个福利院的小孩，也算为慈善事业做贡献。

    我把最大的一块当作他的替身，拿起筷子敲着泄愤，忽然想到什么，停下动作。

    我之前从来没有在何景云的面前暴露自己的喜好，为什么他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猛地扭过头去，看向窗后他波澜不惊的侧脸，心中顿时被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想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