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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盛大灿烂,而我不配 (第1/1页)

    好不容易熬过了早自习,所幸第一节去做了实验。

    专注於某件事情的感觉很不错,不会有很多噪音,叽叽喳喳的SaO扰耳膜,只要全身灌注的将JiNg力注入眼前细细的火舌,啵啵冒泡的咖啡sEYeT,一头栽进计时,测温,观察,讨论里,我可以剥离自身的存在,此时此刻,安安静静做个虔诚的科学教徒,卸下感X和情感,将一切埋藏於白大挂之下,俯仰坐卧都为了更接近真理,这种感觉,很宁静,很舒服。

    被肾上腺素淹没的感觉也很不错,像是嗑药总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我可以像个正常人的笑着,为实验结果或皱眉或怒骂或惊叹,感觉自己似是无所不能,眼下之物全在我的掌握中,透过手指指挥,演奏出一场JiNg准利索的实验。

    在烟消云散之时,我又从短暂的生,无声的Si去,没有理由,只觉得有什麽又被掏空,欢笑嬉声,不过是伪装的弧度,g勒出一张惨白的Si冷的笑,膨胀,膨胀,烧得灼烈沸腾,把自己撑的肿胀,然後可笑的暴毙而亡,糖,甜,笑

    不知为何的又涌升而上的恶心感玄玄虚浮着

    我试图张开嘴,吞入满间沸腾的欢声嬉笑,想要用舌头g住一些混在焦味飘动的甜香,只感到过於亲昵的甜味冲入脑门,和那GU恶心感在头骨里放声尖叫,感觉其实没什麽差别,就还是糖,膨胀旋即崩塌,看似团结的聚集却在口水的玷W下随随便便就融化湮灭了。

    其他同学七嘴八舌的讨论嬉笑着,到处都是糖,撒在地板,飘在空中,流进洗手台,化在口中,跃跃於那一条条跳动的舌头上,很甜,甜的想吐。

    笑着,继续笑着,揪住仅存的理X来分析实验成果的外观,随口笑着啐了抱怨好甜,疏松的颗粒柔顺的倒下,渗进舌尖转瞬即逝,谁都不会发现,那其中的,淡淡淡淡的,微弱到似有若无的苦味。

    「啊,果然还是加了太多小苏打了吧。」

    我g起嘴角,以一种非常粗暴的方式用指甲抠去那些胶结固着的糖块,彷佛烦躁的想直接扯断那些纠缠的线圈。但肯定没有拆线这麽简单,那是电线,下面连接着zhAYA0,我听到倒计时的滴滴声,宣告着它的到来,也是一切的结束。

    妈的,为什麽我总是做不到维持正常平稳的情绪到放学?

    忧郁总是如影随形,而焦虑和恐慌总是来的悄无声息还总是附赠强烈的失真感。

    概括一句,我觉得自己taMadE快疯了。

    很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淡淡的,细微的,隐匿在神经皮膜之下的,那些躁动,不知该何去何从,只是很想逃离,一如往常的想要逃离,这里的人口密度太高了,好想请假,用着发抖的双手努力敲出现在的情况,感觉自己身T里面可能装了个电击bAng,时不时的电点哪里,要不电得脑袋发疼,要不cH0U搐着神经,抖到必须抓着桌缘,指尖掐到用力得惨白,原本以为自己好些了,看来真的是我太自矜了,哪有这麽简单,在学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癫狂,抓狂,物理上的解释,用手抓着头发发狂,我感觉自己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像绑在後脑勺的橡皮筋随时都会断裂,真的好想结束那毫无止境的折磨炼狱,只要一下下,只要一下下就好了,短暂的从油锅中逃出的幸存感。

    躯T化症状真的太恐怖了,恐怖到我甚至难以用文字形容,只知道每秒的流逝在我颤抖的指尖被拉得无限长,连一个刹那都痛苦难耐,我抬不起头,因为一抬头就会看到我抖动的脸和脖子,只能瑟缩着,连写字的能力都几乎丧失,努力拽着笔不要滑落,歪歪扭扭的写下那些其实根本听不下去的字句,快给我一把刀让我砍Si自己吧,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个

    我感觉文字在面前崩解,化成一堆线条和难以理解的符号,头痛到近乎炸裂,连在脑中运算最基本的加减乘除都像把凿子狠狠往头盖骨深处锤下,再撑一下,再撑一下下就好,意识到这个现实让我崩溃,崩溃连结着崩溃串成了连锁效应,如同雪崩似的向我席卷而来,淹没我仅存的理智只剩一地碎块。

    好像什麽事都做不到,什麽事都不想做,脑袋是空的,塞不下任何东西,除了悲哀还是悲哀,连呼x1都好累,在短短的十分钟我已经深呼x1了十次以上,似是我的肺部在排斥着氧气的纠缠想自力更生,x口又开始闷闷胀胀的,像用把钝斧在上头刮着r0U,磨着骨,挤出血,努力地想把飘忽的注意力揪住塞回头盖骨里,自己好像成了一块r0U做的蜡像,连提笔甚至抬头都僵y别扭,全身都在抖,停不下来,我继续大口地x1气,努力集中JiNg神到黑板、粉笔和手、嘴巴和唾Ye。在喧嚣中疯掉,然後Si掉。

    什麽才是真实?

    我很想告诉自己,你没有错,你只是病了,但真是如此吗?

    作茧自缚,真是个好词。

    为什麽快乐这麽困难?为何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听到老师的笑话却还笑得出来?

    有够虚伪的。

    耳边回荡着脑中空灵的歌声,现实中老师的口水沸腾,纷飞的欧洲历史,成串的数字,凌乱的字词,随着第三次没抓紧的笔重重摔落一地。

    我知道只有我救得了我自己,但我还是在原地,继续沉默躁动着,继续用力抓大腿,尝试着让过热的脑袋把自我的存在蒸发,只剩一具抄写笔记的空壳。

    海浪来了又去,反反覆覆冲刷着,我的思绪,和这我难以控制的腐烂的人生。

    不是应该这样的吗?

    你问Si去该去哪里,会不会有人Ai你

    我说Si後骨灰应该洒进海底

    世界盛大灿烂,而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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