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当你牵起我的手（3） (第1/1页)

    时光飞逝，迎来春暖花开，转眼之间已过一个学期。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到口的欢呼声还未出，便被敲着桌子所发出的声响中断，班导拦住蠢蠢yu动的学生们。

    「明天早自习考试，第一节课检讨。」老师指着收在书柜的一叠考卷。

    「那如果迟到怎麽办？」白眳洚幼稚地举手，好奇发问，看戏的同学捂嘴偷笑。

    「你的话算零分。」

    「蛤。」

    「这张单子回去好好考虑，下礼拜交，有什麽问题都能来找我讨论。」班导点了班长，示意他接手。

    分组的通知单分发下来，白眳洚将其夹进记着零散的内容的笔记本中，漫不经心地收进cH0U屉，手指捏着前几天收到的成绩单。

    不出他所料，中下游徘徊的名次，基础不同，大大的拉开差距。

    真的是这样吗？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心头反问着自己，不轻不重，却掷地有声。

    他蓦地意识到什麽，黑褐sE的瞳仁从低空飞过的分数移向填满知识的墨绿sE黑板，握着笔的指节隐隐泛白。

    像是承认般，自嘲地g了g嘴角。

    焦唐啃着蛋白bAng，一手抱着篮球，凑近一看，安慰地拍了拍白眳洚的肩头，「没事，我垫底。」

    「我不意外。」他回。

    焦唐怔愣，开玩笑地道：「你的嘴巴太伤人了。」说完便出教室门到球场叱吒风云。

    放学时间，人散得差不多，白眳洚简单收拾後，准备回家。朱庆背着书包靠近，提出邀请，「阿白，一起回家吗？」

    他的名字太难念了，於是众人总阿白阿白的唤他。

    「好啊。」他乐意之至。

    两人一路上聊着，途经荣誉墙，分成三个年级，张贴着校内、校外b赛的优胜。而一年级的墙面上，琳琅满目的奖项，有一人的姓名频频出现。

    「一班的那个新生代表真的是鬼。」朱庆感叹，夸张地唉声叹气，白眳洚笑着应声，同意他的话。

    「真羡慕优秀的人。」

    「是啊。」白眳洚淡淡地回覆，短短的一句回应中除了感慨，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目光重新聚集在各式各样的优胜证明，尤以英文竞赛为多。

    「嗯？这是刚贴的吗？」朱庆指向角落的一张奖状，左下角翘起，纸张甚至歪七扭八没有与其他齐平，看起来像是匆忙地完成。

    白眳洚飞快地摇头，反驳：「前天放学前就贴了。」

    「你又知道了？」朱庆扬声质疑，不信他居然能指出详细的时间。若不是每天伫足观察，谁会知晓墙上的奖状多一张少一张。

    白眳洚耸肩，摆出信不信由你的姿态，懒得继续辩驳，大步流星地迈开脚。见状，朱庆忙不迭地跟上，将这段cHa曲抛至脑後，迳自开启新的话题。

    白眳洚状似不经意地转头。

    路过篮球场，白眳洚不由自主停下步伐，注视着球场的一举一动。运球、投篮、传球、上篮，再基本不过的功夫，习以为常的碰撞，交织成一场场对峙。

    是他的骄傲、他的自信心以及千百个日子。

    他曾经有一个引以为傲，也是一个优秀的人。

    有若似无的黯然滑过面庞，他低头，遮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下垂的眼尾生着一颗痣，随着眨动的眼睫忽隐忽现。

    「怎麽了？」

    发现自己走神，白眳洚慌了神，小跑步上前，彷佛想逃离什麽似的，捏紧书包背带，「没事。」

    他们在校门口分道扬镳，白眳洚牵着脚踏车，随意挥手当作告别，俐落地跨上脚踏车，远方是暖橘落日，他追着匆匆暮sE，将雾紫sE晚霞尽收眼底。

    暖h灯光，满桌佳肴，是烟火气与家的滋味。淅沥沥的水声不绝，nV人的工作进入收尾阶段。

    男人低眉顺目的摆放碗筷、添饭，有条不紊的整理饭桌。

    钥匙声与门锁碰撞的声音x1引男人的注意力，男人慢步到门前，背着手，清俊的眉宇染上些许笑意。

    「我回......哥！」白眳洚又惊又喜，张大眼不敢置信，一把抓住眼前人的肩膀，围着他转圈打量，最後雀跃地跳上男人的後背。

    白铭昜没撑住这GU「热情」，双双跌倒，幸而有柔软的地毯作为缓冲，两人相视而笑。「昨天才问你什麽时候回来，不是说学校很忙没空吗？而且今天是平日耶！」

    白铭昜脑袋灵光，又擅融会贯通，读书得心应手，成绩优秀，各项竞赛也时常榜上有名，更考上顶尖大学的医学系。是亲戚口中孩子的榜样，也是白眳洚崇拜又羡慕的对象。

    白眳洚力气大，轻而易举便将白铭昜一把拉起，整理一下衣着後，白铭昜才开口道：「还不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

    「是啊，我还以为我出现幻觉了。」终於忙碌完的白母甩乾水珠走了出来，「你这孩子要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语气含带几分责怪，却藏不住欣喜的笑容。

    「您都会在家啊。」

    白母是全职的家庭主妇，因为怀了身孕而放弃近在眼前的梦想，全心全意地投入家庭中，任劳任怨。

    「好了你们两个都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白眳洚蹦蹦跳跳甩手，坐到椅子上叽叽喳喳地问今天吃什麽，白铭昜则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仔细擦拭掌心，不紧不慢地入座。

    「开动。」

    白眳洚狼吞虎咽，碗里还没下肚，又着急地夹下一道，白母笑骂他，转头关心白铭昜的学校生活，他细嚼慢咽，有耐心的一一回覆。

    白母左、右手各夹起一根J腿，放进两兄弟的碗中，白眳洚尝了口便举起赞赏的大拇指。

    白眳昜哂然道谢，忽然想起了什麽，轻声问着：「彤彤最後还是选择学音乐吗？」

    「没有，妥协了。」白母感慨地笑了笑，「姑姑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根深柢固的老旧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