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草_高利贷打手攻卖P股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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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利贷打手攻卖P股受 (第1/1页)

    崔炳光再见到祁昊是在深秋的一个傍晚,那人穿了一身黑,棒球帽压得很低,帽檐遮住上半张脸,下巴也缩在立起的衣领里,瘟神一样杵在堆满杂物的楼梯口。

    就是这么只能看出是个人的身形,但崔炳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太熟悉了,噩梦一般出现在他的生命力,不间断地折磨了他三年。

    降温来得果然,崔炳光穿得还是寒潮来临前的深蓝色薄外套,一路走回来不知道打了多少寒颤。身上没钱手机没电,好在拘留所离离住的地方不远,隔三差五就得关进去几天,来来回回这条路倒也熟了。

    一路上冷风直吹,外套也不连帽子,只能缩着头往衣服里躲。迎着风走回家,路上在小卖店里又赊了瓶酒,说是等月底一块来算账。

    店老板五六十岁的样子,平时就喜欢小喝几盅。崔炳光老来买酒,搭两句话就熟了,还邀他回家喝酒。

    几杯酒下肚,崔炳光就全交代了,没家人,没朋友,没工作,本来是有的,但是被他爸欠的高利贷搞没了,现在卖屁股混口饭吃。

    老板怎么说上年纪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本以为是遇上个爱喝酒的忘年交,没想到是个出来卖的下三滥。他儿子也是崔炳光这么个年纪,硕士毕业,外企高管,和崔炳光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可怜,没把崔炳光赶出去,赊账的时候也痛快点了,月底清帐的时候还抹零头。

    老板在小本上给崔炳光又记上一笔,撕了个塑料袋把酒装上,“小崔啊,少喝点吧,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个觉,早点找个正经工作吧。”

    自己这隔三差五就消失那么几天,还都是在警车来了之后,那栋楼上基本上住的都是卖yin的,明眼人也知道怎么回事。崔炳光傻笑两声敷衍着,拎着酒走了。

    祁昊就那么杵在楼梯口,崔炳光想装瞎也装不成,只能低着头缩着脖子快步往里走。楼梯口不算宽,两个成年男人并行有点挤,侧着身子正准备抬脚上楼的时候,胳膊被一把拉住了。

    祁昊手劲很大,声音有点沙哑:“这几天去哪儿了?”

    崔炳光甩开他:“去哪儿你还不知道?吃国家饭去了呗。”

    “别喝了。”祁昊掰过他的身子去抢酒瓶子,两个人被迫正面相对。

    “你他妈少管,”崔炳光打开他的手,又用力推了一把,“没到还钱日子,你少在我跟前晃荡。”

    “我说你别喝了。”

    “赶紧滚。”崔炳光往上拉了拉被扯垮的外套,后靠在墙上抬脚踩了一下祁昊的小腹,“我又不是不还,我也不跑了,你天天跟着我干嘛?没别的欠债人了?就剩我自个了,劳驾您亲自来要债。”

    “今晚多少钱?”握着脚腕,手顺着小腿摸上去,往前一步顶在大腿上,祁昊把崔炳光压在墙上,凑上去咬了一口下嘴唇。

    崔炳光嘶了一声,拿瓶子抵着额头推开祁昊的脸:“今晚不卖。”

    “那明天?”

    “明天也不卖,后天看心情。”

    推开祁昊压上来的身子,崔炳光刚想走,又被祁昊结结实实地压着亲了嘴。

    祁昊的吻跟他这个人一样,凶狠果断,伺机而动抢夺崔炳光的呼吸。崔炳光先是抵着舌头反抗,纠缠着摩擦出快感,干脆就放弃了,懒洋洋地倚着墙,承受祁昊的侵占。

    反正祁昊又亲不过他,非得把脸憋得通红才分开,又一下一下嘬咬他的嘴唇。每次亲完都把崔炳光咬得下唇红肿,深深浅浅留几个牙印子。

    跟野狗一样。

    祁昊喘不上气来才分开,抵着额头大口呼吸着混在一起的湿热空气:“我给你煮碗面吧。”

    崔炳光推开他,努了下嘴,扭头把混着祁昊气味的唾沫啐地吐在地上:“谁他妈稀罕你那碗破面条。”

    又伸手摸了祁昊裤兜里的自己家门的钥匙,转身就上了楼。边走边拧开酒瓶的盖子灌了一口,漱了两下又当着祁昊的面吐出来。

    附着厚厚灰尘的灯泡发出来的昏黄的光,崔炳光已经转上了另一侧,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声。外面的风吹着,楼道里关不上的缺玻璃的窗被吹得哐哐作响。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三年。

    从一开始的暴力囚禁到现在自己死皮赖脸黏着崔炳光不放,崔炳光从最开始对他的惧怕到麻木,把他当做来来往往客人中的平常一个,但又不一样,祁昊要给两倍的钱才能睡一晚。

    他有他的钥匙,家里有他的拖鞋睡衣,他可以随便进出别人花钱约时间才能进的门,挤崔炳光自己睡觉的单人床,好像是亲密的关系但又飘渺遥远。

    他躲在小卧室里像老鼠一样依在门边听一旁的大卧室里崔炳光和客人zuoai的声音,是他把原本光鲜的崔炳光逼上卖yin还债的这条路。

    崔炳光叫床的声音很好听,轻佻又嘴甜,一声一声哄客人开心。但在他的床上,崔炳光就像个没情趣的木头,不掩饰的闷哼和直白的催促,每个表情都写着“做完快滚”。

    他把崔炳光困在泥里,崔炳光就自甘堕落越陷越深。祁昊后悔,想拉他。崔炳光只会抬眼轻笑两声让他滚,每月再还两千块不该他承担的高利贷。

    人都是有征服欲的,尤其是面对比自己优秀的同类,哪怕是身材上的优秀。崔炳光一米八多的个子,以前的时候健身保持着鼓鼓囊囊的肌rou,脸也长得不错,眼大眉浓鼻梁挺。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一看就是个top的人,只能躺在各种歪瓜裂枣的身下,倾尽毕生演技只为赚那几百块的脏钱。

    让崔炳光这样的男人躺在身下红着脸喘的心理虚荣满足感远远大于生理,所以崔炳光很受欢迎,客人闻声而来,络绎不绝。崔炳光也不是天天都开门,没钱的时候才接,有钱了就歇业。除了必须还给祁昊的那些,其他的全都拿去抽烟喝酒。

    祁昊把烂醉的崔炳光扛回家,洗他吐脏的衣服,有时候还上赶着去打扫其他客人留下的垃圾。上赶着给崔炳光送钱,崔炳光都不赚,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收钱让他cao。崔炳光说自己烂命一条,不痛快了就去死。

    祁昊用自己的痕迹覆盖其他客人留下来的印子,又在不久后被新的客人覆盖。

    祁昊一手造成的,他又后悔。他祁昊是不是就是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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