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暗示以後。（2）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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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高偲晏cHa着腰说道，入门後的景象倒是和郑依芸想像的差不多，她果然还没有把新居的东西全整理完，东一处西一处都放着开过的纸箱。

    曾品瑄瞧着这家摇了摇头，「你还真是没变啊……」

    「什麽？」高偲晏没理解地说，关上门去倒了两杯水给姊妹们才又席地而坐，边整理边和她们聊天打发时间。

    「每次搬家还是什麽的都找我们来当苦力这件事啊。」曾品瑄笑着看向郑依芸，想从她这得到认同，郑依芸这也想起来她指的是什麽事情。记得高偲晏的老家在台南，当初瞒着家里考上台北的高中後，就搬上来跟同样在这工作的哥哥住，後来她哥哥要回台南工作，家里只好让她一个人继续住台北把书念完。

    那时候郑依芸和曾品瑄还一起去帮忙她搬家，大学住进宿舍时也是，难怪曾品瑄会说这麽多年高偲晏一点也没变。

    「拜托，我不只有这件事没变好吗？把我说的像只会利用朋友的人一样。」高偲晏不服地上诉着，两人对视一眼也没真的继续坐着，起身走到她身边问起其他需要帮忙整理的东西。

    「不过现在真的也想不起来我们每次搬家到底都聊什麽，每次都聊到整理完去吃宵夜还聊不完。」曾品瑄边把高偲晏挑出来的衣服打包回收边问道，皱眉试图回想，却怎麽也想不起来那些岁月里曾经重要过的事情。

    高偲晏看郑依芸手还绑着，不让她太使劲，只让她把自己挑出来的东西一个一个归位。郑依芸刚把几个杯子往厨房桌上放去，听到曾品瑄说的话，也不禁回忆过去几次的经验，结果连他们到底有没有去吃宵夜都不记得了，怀疑地问道，「我们有去吃宵夜吗？我怎麽不记得？」

    「有啦！大学那次啊！後来你们还偷偷在我那睡了一晚，我们聊天到天亮的。」高偲晏连忙证实曾品瑄说的话，尽管这麽说也没能唤起郑依芸的记忆，倒是让她像听见别人的过去一样好奇地反问，「我们去吃了什麽？」

    「不是八方云集吗？」「最好是！明明就是永和豆浆！」看着姊妹们互相争论的模样，总好像时光从来没有前进过，过去不就是彼此相遇後最好的证明吗？这个人记得自己不记得的那一块、我记得的则是她可能忘记的那些，散落在彼此脑海里的拼图才能组成完整的青春岁月。

    曾品瑄和高偲晏争执好一会才终於肯罢休，神秘兮兮地对他们说，「不过我偷偷跟你们说一件事情。」

    「怀孕了？」「婚姻不X福？」

    两人光听到她这开头立刻把心里话脱口而出，曾品瑄忍不住翻翻白眼不满地说，「你们两个可以有点道德吗？听我说嘛！还有高偲晏！你那是什麽烂答案啊？我老公好的很！」

    高偲晏和郑依芸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同时抬手向对方击掌，才看向曾品瑄让她好好宣布没能说完的事情。

    「怀孕了啦！被你们这麽一Ga0都没感觉了。」曾品瑄埋怨地说。

    高偲晏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改换另一袋衣服给她，「怀孕的人别拿重物，摺衣服吧。」

    「高偲晏！你真的很讨厌。」曾品瑄看着手上的衣服受不了地说，也被好友的举动逗笑了。郑依芸看了她的肚子一会担心地问，「没满三个月就说不要紧吗？」

    「我没在信那个啦，先说得到那麽多祝福，不怕的。」曾品瑄嘴上是这麽说，m0上肚子的手却小心翼翼极了，看着她幸福的侧脸郑依芸不自觉出了神。

    高偲晏瞧她略嫌复杂的神情，开口问道，「郑依芸，你不会也中了吧？」

    「我？我没有啦。」郑依芸错愕地摇头，脸上的笑容却b方才少了许多，高偲晏没让她唬弄过去，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怎麽了？」

    曾品瑄也被高偲晏正sE的模样拉回神，看向郑依芸没有出声，双眸里也全是和好友一样的疑问。

    「我真的没事，只是想你们这麽幸福真是太好了。」郑依芸不想让自己的语气里有丝毫的悲伤，可是怎麽看着她们她只觉心上酸涩的感受覆盖着？

    「你不幸福吗？」高偲晏看着她直白的戳中的问题点，郑依芸沉默没了前些的轻松笑容，她想说她很幸福，现在的日子她很喜欢，可是想起来怎麽都是纠结难受？

    她和白澄泯之间不是没有幸福，只是无法坦然面对彼此的时候，b幸福的时候更多。

    「你说话啊！」曾品瑄见她安静低头也被弄着急了，从那次吃饭知道他们的事情以後，她对好友不是没有担心，只是觉得这如果是她和白澄泯最好的方式，她也就给予祝福，但怎麽换来的只有一言不发的结果？

    「我没有不幸福，只是看着你有孩子，会好奇那是什麽滋味。」郑依芸看着自己的掌心吐出真心，她以为她会说单身万岁，孩子实在是太烦了、有家庭不过是牵绊彼此的脚步的那些话。

    可是什麽时候开始，她会看着别人幸福的侧脸感到一丝钦羡？是年纪大了的後遗症吗？她怎麽会想试试那样头痛的生活？

    「他不想生吗？」曾品瑄试探的问。

    「能生吗？」郑依芸苦涩地问，故作无意地问，「你们知道不幸福是会遗传的吗？」

    「你在说什麽啊？」高偲晏有听没有懂的问，还以为她是太伤心在说什麽傻话，郑依芸才缓缓解释，「我一直觉得我爸妈没有给我正常的家庭，是他们的问题，後来发现他们本来的家庭也都不圆满。」

    从小她看见的日子就像荒谬的闹剧，父亲还在户口上却见不到人，一天打给别的nV人的电话通数恐怕b一年打给自己更多。被父亲背叛的nV人成了疯癫的母亲，除了外遇的老公外再也看不见nV儿，家庭没有一天在和平的日子下度过。

    「郑依芸！」曾品瑄听懂她言下之意後警告地喊着。

    「白澄泯愿不愿意是一回事，生了以後万一孩子也不幸福怎麽办？我会不会只是自私的希望多一个跟我过去一样不幸福？」郑依芸茫然地轻喃着。

    她没有告诉白澄泯的是，她根本没有自信和他拥有正常的家庭生活，连和他一起生活的现在都像犯罪一样，正在偷着属於林映秀的时光，所以她只能站稳脚步，不前进也不後退的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