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文学五 (第1/3页)

    好不容易终于把白柳哄睡了，黑桃只能一边抱着白柳，一边用最轻的声音给医院打了个电话。

    所幸总算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手术成功结束了，谢塔脱离生命危险了。

    黑桃松了一口气合上手机，然后低头对上了白柳醒着的眼睛。

    “……他果然还是嫌弃我，讨厌我，受不了我了。他宁愿从楼上跳下去，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白柳其实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在黑桃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明明都听清楚了。但他就是接受不了。他明明都听到了，但他就是不愿意面对。可也正因为他听到了，他忘不掉。以前的经历也给他带来了一点毛病，但他本来都已经好了，可是听到谢塔跳楼，他又开始复发了，还变得更严重了。

    恢复记忆清醒了没一分钟，白柳又茫然地问黑桃：“谢塔，你怎么了？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谢塔！”白柳死死地缠住黑桃，“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你没想过要离开我的，对吧?你明明最喜欢我了，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

    “你明明说过了，小时候不是我先喜欢的你，是你先喜欢的我。我们早就相互喜欢了，只是一直没有表白，后来发生关系也是正常的，再后来我被人强迫，也是你作为男朋友没有保护好我，我后来变成了现在这样你不会嫌弃我的。”

    “你说的这些话都还是算数的吧？”

    没办法，黑桃只能从头再来，再哄一次白柳。等第二天醒来白柳也不愿意去上班，就一直抱着他，非要跟他一直待在一起。

    黑桃明白了，谢塔和白柳实际上是依存共生关系。如果没有谢塔，白柳会疯的。现在的白柳像是受到刺激后行为退化回到了15岁。

    他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窝在谢塔的床上不肯下来，躲在谢塔的房间里不肯出门。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看他，有黑桃叫过来的心理治疗师，有白柳自己的朋友，生意上的伙伴，公司里的下属。可是不管是谁白柳都不愿意见。女性和小孩还强一点，一旦被成年男性触碰，他就会害怕。

    除了与谢塔很像的黑桃，没有人可以靠近他。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黑桃紧紧抱住他，“那些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都好了，不会再有人来强迫你。不管是他还是我，总有一个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有谢塔陪着，现在又有黑桃在身边，白柳的情况也不是特别严重。缓了几天后，慢慢的也开始恢复了。

    “带我去医院看看谢塔吧。”有一天白柳终于这么说，他终于缓过来决定接受这件事了，他要当面问一问谢塔到底是怎么想，为什么从楼上跳下来，如果真的讨厌他，他就放手。

    他看见谢塔安静的坐在窗边看书，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雪白的头发和苍白的肌肤上，整个人美好朦胧的，像一幅画，又像一幅幻影。谢塔这个人总是太过于美好，美好到给人一种像是不存在的感觉。白柳想起很小的时候，从第1次见到谢塔起，就有一种强烈的患得患失的感觉。他儿时的玩伴，那个长得这么漂亮，对他又很温柔，还跟他有相同爱好，总是陪他一起看书游戏的人真的是存在的吗?他喜欢他这种事是真的吗？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好事吗？

    他与谢塔一同在那个汇聚大人欲望得肮脏的福利院里长大，可为什么只有谢塔这么好?他的眼眸纯粹的就像一点污染都没有受过一样。白柳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福利院里的其他孩子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谢塔却不一样。一个这么特别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偏偏属于他？

    一个人冷静的想的时候想的很好，但是真的在医院里再次看到谢塔的时候。白柳只觉得完全不想放手。他看见谢塔就想跟他zuoai，他只想把谢塔染黑，染成跟肮脏的自己一样的颜色，他就是想把谢塔拖进地狱里陪他。白柳一直都是知道的，自己比其他人还要更坏一点。他一直都是整个福利院里最坏的孩子。过去的那些遭遇根本不能为他开脱，整个福利院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要接客。还有好多女生被人轮大了肚子去堕胎也没有变得像他这样坏。白柳知道，即使没有福利院里的经历，他也不会变成一个好人，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坏人。即使从没有被人玷污过，他也还是会想要将谢塔囚禁在身边。

    啊，怪不得谢塔会想要离开他。终于连那个那么好的谢塔都要受不了他了。他真的从里到外都是脏的。被人玷污过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内心也是如此的肮脏？那么好的谢塔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这种人？那么好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白柳?”谢塔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来望着他。

    “你怎么哭了?”谢塔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靠近白柳。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缠满绷带的，还带有输液针管的身体靠近了白柳，艰难地拥抱住他。他用他仅存的这点力气这一副残躯继续温暖白柳。

    “你到现在难道还爱着我吗?”白柳不敢置信地问他。

    “嗯，我爱你。”他虔诚地亲着白柳的眼角流出的眼泪。

    虽然还是不相信，但白柳也没有闹着要他证明了。都这样了，要是再继续折腾，谢塔真的会死的。白柳想，就算谢塔真的不喜欢他了，至少他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来，那不就行了吗？哪怕是骗他的也好，至少他还愿意说爱他。

    现在这样近距离观察，谢塔从白柳的衣领里看见了，他身上有好多痕迹。他脸色一变，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温柔。他很埋怨黑桃，为什么要让他活下来？他活下来难道就是为了看白柳趁他快要死的时候和黑桃怎么疯狂zuoai的吗？黑桃都已经把他的白柳给抢走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活下来看着这一切?他陪了白柳那么多年，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白柳了，现在的他已经不剩下什么再能给白柳的了。他明明已经没用了，为什么还不能让他死？如果把白柳比作荆棘丛，那他就是埋在花坛下的尸体，被吸收干净了养分，让荆棘开出鲜艳的花朵，然后他自己现在已经开始要腐烂了。

    他是真的觉得好累，真的觉得要撑不住了才跳楼的啊！

    “你怎么了?”白柳察觉到不对劲，不安地看着他。现在谢塔脸上的表情是白柳从未见过的阴沉。

    “你没事吧？是身上哪里痛吗？是伤口裂了吗?要我帮你叫护士吗?”

    谢塔咬牙切齿地按住白柳说：“我没事，倒是这几天你和黑桃都哪里?做过多少次了?”

    “啊?我一直都待在你的房间……”白柳说到一半，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停住了。

    他睁着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望着谢塔故意说：“我跟黑桃在你的房间里，在你的床上做了好多次哦！抱歉，把你的房间弄得那么脏，床单上面全是那种液体，脏的都没法再用了。那些都还得等你回去收拾呢。”

    谢塔是有洁癖的。空气里的气压变得更低了。白柳兴奋地看着自己被他捏住的肩膀，好痛，他竟然这么用力地捏他，看来是真的忍耐到极限了。他终于玷污了他高尚的灵魂，把这个人给弄黑了吗？他终于把谢塔拉到和自己同样糟糕的境地了吗？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