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之逐夜黄昏_一个难忘的印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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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难忘的印痕 (第2/2页)

妖宝杖交击耳鸣,迸光飞溅。

    “虽然本策君能带你离开是不错。”

    俏如来实在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是被公子开明叫醒的,而公子开明一进来就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阵子之后,站在旁边,手抵着下巴做沉思状。

    “但你能说服宵暗同行的话——”公子开明以难得一见的正经态度,沉沉缓缓道:“本策君这回就算输给你。并且,你和史艳文能否回去,也多一分把握。”

    俏如来不能不关注他说的这句话。

    “到底要如何回到人世——”这个问题,俏如来问过很多遍了。但公子开明当做最后一张底牌捏在手里。

    “嗯,有一条通道!”

    俏如来看着他,等他继续。

    公子开明眨了眨眼睛,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他俏如来的目光好似在考虑这么个矩子能称斤轮两怎么多卖钱。

    “这条通道就在南陵王府西北无肠国之后的山野之中,到处都是魑魅魍魉可怕的魔族吓得本策君饭都吃不下尤其是最近——出现了一个麻烦棘手讨魔厌的大家伙!本策君非常确定肯定一定是孔雀搞得把戏,你和史艳文要想离开?先让他松口。”公子开明又拿法杖戳了戳地面,恨恨道:“魔他老母,最近到处四处各处都有奇怪地气流窜,是不是他的把戏本策君虽然有七八成把握但是要敲定还是要把他弄出这里才行——”

    “怎样?”

    俏如来低下头,闪过昨夜所见。浩峰朗月,白色游龙。血rou浮屠,哀鸿遍野。

    “我……”俏如来犹豫了一瞬,道:“我答应你。”

    “好啦好啦,别说的这么不愿意。”策君拍了拍他肩膀:“本策君十分信任看重肯定你的能力哦,尤其对那只魔!”

    宵暗和策君公子开明,作为幽暗联盟和修罗帝国同时防御凶岳疆朝的魔,彼此间关系说起来绝不生疏。宵暗虽然爱好奢华,在东都甚至幽暗联盟都是不务正业,喜欢享受的魔,但他抗击凶岳疆朝的实绩不差,若他没有这么点实绩,自然轮不到东都去争夺王夫。

    但他去东都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给好王妹添堵。

    在不妨碍大局的情况下尽力给王族添堵,给父皇添堵,给王妹添堵,这是他自找的乐子,也是为了从前把他召唤而来的那个王子宵暗的一点小小的出气。还有什么比驸马忽然消失不见更加让魔伶气急败坏的么?宵暗不无愉快的想象那个暴躁的公主气得摔东西的画面,美滋滋喝了口酒。

    但这出气也仅止于此了。反正俏如来也要走了,他也要继续当他的王爷,接下去再玩一次,那就不好玩了。

    宵暗垂下视线,酒杯里小小的水涡平静后,浮现出白发白衣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

    恋爱是明镜心的大忌,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如果他不能保持灵台清明,再像昨晚上一样患得患失,将来的下场,不止是失去魔体,还会沦落的和魔伶、诛黄昏一样大爱大恨,难以自控。

    精卫血脉啊……当真适合诠释这八个字。还有比死后化为怨鸟,以大海为敌的族类更加大爱大恨、狂喜狂怒么?魔伶太爱俏如来,稍微戳一下也会发狂,反而让俏如来不喜欢,而他这样——他还没有泥足深陷,离开之后一阵子,自然也就淡忘了。

    宵暗还没有察觉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昨晚还在强调直男的他,如今顺利过渡到了和俏如来不可能有未来的自我说服。

    而这自我说服的防御,在俏如来求见,道明要去东都,但策君无法前往之时,哗啦啦的碎裂了一地。

    有道理。策君毕竟要以沉沦海彼端为重,那么俏如来孤身一人出行,一路去东都,很有可能赶到东都,没找到史艳文,反而被魔伶抓走了。

    “咳咳。”宵暗一丝理智摇摇欲坠:“策君竟然不愿去。孤又有何理由,一定要帮你。”

    “因为……”俏如来微微低下头,露出为难之色:“俏如来别无他人可以请求,唯有王爷帮过俏如来,此事王爷不愿应允,俏如来只有自行前往了。”

    “唉,”宵暗摇了摇头,掩饰心底的喜悦之情,笑道:“一事不烦二主,孤答应你就是。”

    俏如来一怔,一声轻微的叹息自血rou里浮起,在他耳边轻轻拂动。

    从广野山到东都,宵暗又一次化身为龙,这一次,魔世迎来了天明。蓝月期过去了。

    宵暗浮游的高度也变得低了,好让俏如来看清楚地面魔世地形风光。虽然口不能言,宵暗微微看到俏如来不支模样,都会以鼻息提醒他坐稳当,虽然宵暗自信得很,就算俏如来掉下去,他也有办法应付过去,但俏如来还是稳稳妥妥别受到惊吓更好。

    俏如来抓着龙鳞,却不十分用力。

    他在脑海里翻滚这几日,甚至之前的一些细枝末节,不知道是什么打动了宵暗,让宵暗对他如此青眼,却又掩饰真意。

    东都就在云层之下,宵暗先把俏如来放在王都旁边一处山峦,又用术法几次传送,他们穿过王宫之时明显感受到一番阻隔。宵暗最后停落之处是青乌白鹤楼,他叹了口气,道:“等一等吧,魔伶很快要来了。”

    “宵暗。”俏如来用名字称呼他:“多谢你。”

    宵暗脸色青白,微微一怔,眼神柔和下来:“你要多保重了。”话音未落,魔伶怒气冲冲而来:“宵暗!你竟敢!你真的——”

    “不过是邀请驸马看风赏月,走一走附近罢了,”宵暗还是轻浮的态度:“王妹这么担心,怕我对驸马做什么!”

    “我要褫夺你的封号!”魔伶怒道:“你等着——不管谁阻拦我,我要逐你出精卫一族!”

    她一把拉住俏如来,就要怒极离去,宵暗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忽然抓住她的手,贴着耳边:“好得很!届时孤杀驸马,更无顾忌!”

    魔伶话音如冰,锋芒无匹:“那你就等着——我登位之后,第一个处置了你。”

    “到时候王妹必然是帝女精国历史上名垂千史的女帝,残暴无道,纵恶无忌,史书上如何写你?哦,对了,有个词叫——罄竹难书,”宵暗站直了,悠然一笑:“孤在宫里,等着王妹重、赏。”

    无论宵暗愿不愿意,都要留在宫里了。

    如果之前魔伶还是因为俏如来的失踪大发脾气,如今完全是为了宵暗的挑衅,尤其是对俏如来的一番宣告,魔伶再也受不了这么王兄,甚至不能在俏如来面前收敛脾气,但她看向俏如来,眼底的光芒不再是殷切的鸟雀讨好的喜悦,而是掌权者特有的冰冷。

    “驸马,”魔伶用哀婉的声音问:“我与你说过,不要和王兄靠的太近。”

    俏如来已然猜到了宵暗一番话,就是要为他拉走仇恨,不多犹豫,低声道:“是南陵王盛意邀请。”

    魔伶叹了口气:“王兄邀请你,你有魔狂,难道不能拒绝他?我知道,王兄一贯有骗人为他生生死死的本事,他真要骗你,就为了让我苦不堪言。驸马,我有一个法子,让他再也不能骗你。”

    俏如来往后退了一步,警惕极了,魔伶最后一丝犹豫也去得干净,只对自己喃喃道,我们到底要做长久的夫妻。她走上前一步,刹那间浮出红色血纹,俏如来于咒术所知不多,袖袍一挥,那血纹犹如生命所附,从袖袍一路攀爬,扭曲蜿蜒,留在他脸颊一阵灼热刺痛。

    俏如来下意识惨叫出声,颤抖的抚上面颊。

    魔伶静静道:“这是血纹魔瘟。”她笑得舒心畅意:“驸马,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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