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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许眷宁和苏若清出现在市中心的酒吧街，潮男辣女三五成群聚集在酒吧门口，苏若清打发掉几个上来搭讪的Alpha，拉着许眷宁穿过光影变幻的主街道，进入一间静谧的清吧。

    两人刚进门，清吧经理就迎上来问苏若清需不需要为他们安排包间，苏若清说不用便带着许眷宁走向角落的位置。

    经理端上两杯用马天尼杯装着的调制饮料，许眷宁开始还以为是鸡尾酒，后来经理解释说：“是用气泡水和果茸混合调制出来的饮料。”

    苏若清摆摆手，经理带着谄媚笑着退下去，许眷宁疑惑问道：“清清，你经常来这里吗？”

    “来过几次。”苏若清说：“这是那个男人开的。”

    他口中“那个男人”是他的生父，这些年来苏若清一直这样称呼他。

    “以前他可不是这种服务态度，第一次来他以为我是那个男人包养的小情人，对我横眉竖眼的。”苏若清喝了口饮料继续道：“后来听说我私生子更是怒目而视了，你是没见过他那时候的表情，跟男版容嬷嬷一样，我还以为他是大婆那边派来找我麻烦的。”

    大婆是苏若清对他生父原配的称呼，苏若清生父叫胡正峰，祖代从清朝开始便是红顶商人，妾室子嗣众多，到他们这一代虽说实行了一夫一妻制，但家族里的男性为了争家产还是养了不少外室生子。

    当年苏若清的满月酒可谓是轰动全城，胡正峰和苏玉蓉抱着尚在襁褓的他霸占了几天娱乐头版，那天后人人都知道胡家三少胡正峰在外面明目张胆地养了小老婆。

    阵仗搞得这么大，胡正峰的原配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丈夫出轨她碍于家族势力敢怒不敢言，便把气撒到小老婆身上，动用家里的关系和人脉找小老婆麻烦，这些年来苏若清母子吃了不少她给的苦头。

    苏若清往前倾身：“知道他为什么后来态度转变了吗？”

    “为啥。”许眷宁往前凑竖起了耳朵，这是他和苏若清的默契，每次说悄悄话两人都凑得很近。

    “因为我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哈哈。”

    许眷宁眨眨眼表示不解。

    “我要嫁人了，前几天请假就是去B市跟未婚夫碰面。”

    苏若清分化成omega后不久，他就告诉许眷宁：那个男人为他安排了婚事，等他十八岁后就嫁过去。

    虽然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但许眷宁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关键是这几年苏若清都没怎么提起这件事，以至于后来许眷宁都渐渐忘了他其实是有婚约在身上的。

    “我一出生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胡家的财产已经分完，等我嫁过去后那个男的承诺会给我妈一些股份和房产。”

    许眷宁仔细打量他，发现他好像没有过多伤心的情绪，很坦然地接受着他父亲给他安排好的一切。

    苏若清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招手向酒保要了杯低度数的鸡尾酒，他撑着下巴看着许眷宁，嗓音有几分惆帐：“我这次回来也是向你告别的，这个学期上完后就转学了。”

    “这么快？”太突然了，许眷宁有些无法接受。

    “嗯。”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鸡尾酒：“寒假就结婚，到时候记得来喝我喜酒啊。”

    “可是你才十八岁啊。”许眷宁问：“真的要这么着急吗？”

    “是那个男人着急，他在我分化成omega那一年就安排好了，他就喜欢搞这一套，趁年纪小好掌控，当初我妈就这样被他骗的。”

    许眷宁急道：“那你知道了还走你妈的老路？”

    “宁宁，这不是重蹈覆辙。”苏若清放下酒杯，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些年来大婆那边一直找我们麻烦，我记得我六岁那年吧，除夕夜那天本来高高兴兴的，大婆突然带着保镖找上门来，门是突然被踹开的，我和我妈当时正在吃年夜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保镖按压在地上，大婆上来一巴接着一巴抽在我妈脸上，巴掌声比外面的烟花声还要响，她新做的红色长指甲顺带着在我妈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直到她终于打累了，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从她咒骂声中得知：那个男人没回家过年，她怀疑他在外面又有人了，还问我妈是怎么当小三的连男人都留不住，她骂够了将餐桌上的饭菜扫落在我们身上，看着我们被饭菜溅了一身的狼狈模样丧心病狂地大笑起来，然后带着保镖走了。”

    “我当时被人压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哭，我好恨那时候的自己啊，那是我过得最糟糕的一个年了。”

    苏若清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憎恨、不甘、怨怒……，各种情绪在眼里交织着淬出冰冷的寒光，仿佛要将怨恨之人射穿。

    “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