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话说出来，是要负责的喔 (第2/3页)

瞪了她一眼。「我要去洗澡了。」

    「去吧。」

    mama再度戴上老花眼镜，拿起放在身边的平板。叶蓉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前，她转过头，对着mama开口。

    「妈？」

    「又怎麽啦？」

    「谢了。」她说。「我是个很麻烦的nV儿。」

    「小时候就知道了。」mama头也不抬地说。「又不是这一两天的事。」

    叶蓉萱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叶蓉萱的心思只要一有空档，就会忍不住想到程文馨对她说的那句话。

    请跟我说清楚吧。

    她知道她试图逃避这件事，已经太久了。

    当年，她还有好多藉口可以用——她对程文馨的好，是因为她心疼这个学生，因为她想要填补她的父母所带来的空缺。她想要这个nV孩在她面前保持着笑容。

    而现在，程文馨已经不是她的学生了。她还想要这样做吗？

    如果她真的接受程文馨的心意，她会再度伤害那个孩子吗？

    不，不对。

    叶蓉萱回想着在诚品的柜台前，和文馨重逢的那一个瞬间。

    那一刻，叶蓉萱几乎没办法把她和高中时期的nV孩结合在一起。程文馨染了一整头雾感的金发，脸上化着乾净俐落的妆。她看起来好成熟——成熟得使叶蓉萱没办法再称呼她为「孩子」。

    离开家了的程文馨，看起来更快乐，也更肯定自己了。

    而叶蓉萱呢？她回了老家後，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吗？

    她和程文馨的对话视窗，虽然已经沈没到清单的底部，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它删除或隐藏。她只是没有勇气再度点开。有时候她会回想起程文馨传给她的那些照片，但是她不不敢看。

    那段时间的她，和郑宇廷的关系、和程文馨的关系，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折磨。她暂时没有勇气回首。

    郑宇廷信守承诺；他再也没有和叶蓉萱联络。这是郑宇廷的优点之一，也是叶蓉萱最欣赏他的一部分：他总是说到做到。而在叶蓉萱对他做了这样的事後，她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打扰他。

    但是现在，她居然在台中和程文馨再度相逢。

    或许这也是上天为她订的时间。她一直以来都习惯逃避，当她遇到难以面对的情境时，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躲藏。而现在，上天大概是在告诉她，她不能再躲了。

    她当年的不告而别，已经伤害过程文馨一次。

    她和郑宇廷，至少有一个正式的告别。但是她和程文馨，却什麽都没有。

    她是该跟程文馨好好说清楚。

    於是，叶蓉萱从聊天室的列表中，找到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对话纪录。

    「嗨，文馨。」她犹豫地打下这几个。「你这星期哪天上晚班？我去等你下班，好吗？」

    短短的两个星期之内，叶蓉萱再度出现在勤美诚品一楼的全家。她买了一杯冰红茶，然後在用餐区坐了两个小时。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等着去大学面试的时候。她怀疑，旁边的其他顾客，都快要可以听见她的心跳声了。

    她把自己上班带的包包放在大腿上，从里头拿出一叠审阅到一半的稿件，试图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但是她发现自己频频看向手机上的时钟，不断在内心倒数着程文馨的下班时间。

    「蓉萱。」

    熟悉的声音还没有喊出她的名字，叶蓉萱就已经感觉到，有人从背後往她的方向走来。她回过头，便看见程文馨站在她身後。

    「嗨。」

    今天的程文馨没有把头发盘起来，而是披散在身後，一侧用发夹夹起。脱下诚品的标准白衬衫後，程文馨穿着一件短版T恤，和一件宽松的牛仔K。

    这个nV孩看起来好有自信、美丽无b。在叶蓉萱眼中，她看起来像是在发光。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找我了。」程文馨轻声说道。

    「我答应你了。」叶蓉萱咽了一口口水。「我跟你说过，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程文馨耸了耸肩。「所以??你想好了吗？」

    「你想要喝点什麽吗？」叶蓉萱说。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却感觉双腿有一点颤抖。她不知道她为什麽这麽紧张，好像自己是情窦初开的怀春少nV一样。

    「不用了。」程文馨回答，一边把双手cHa进K子的口袋里。

    「那??」叶蓉萱走到她面前。「我们去对面走走吧。」

    两人再度走上绿园道广场的步道。叶蓉萱试着想像，程文馨上一次和她一起走在这里时的心情。

    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终於下定决心，要和叶蓉萱说那些话？而叶蓉萱却又一次从她面前逃走了。

    程文馨的勇敢，值得她用真心话来回应。

    走在她身旁的文馨，一句话也没说。叶蓉萱不能再自己拖延下去了。

    她伸出手，拉住程文馨的手腕。

    「嗯？」程文馨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终於想好了吗？」

    「对。」

    叶蓉萱张开嘴，又闭了起来。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程文馨说。「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麽，我都可以接受。」

    叶蓉萱咬着嘴唇。当她开口时，她的声音和她想像得完全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