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真的身不由己_离别应当高歌欢笑,庆生亦庆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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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应当高歌欢笑,庆生亦庆死 (第2/3页)

三十岁那碗面必不会好好珍惜,细细品味。”哎,他叹了口气,仿佛很是遗憾。

    “但那其实是我的最后一晚面。”

    他继续着他的邪说歪理,“但你就不同。你知道自己只能活到二十二。”

    “那,每年我给你做这碗面的时候,你都能清清楚楚地数着,我今后还能吃多少碗。一碗不多,一碗不少。”

    “就是那最后一碗,你也能事先知晓,然后细细品味。”

    “世界上还有几个人有机会,得以细细品味自己人生中最后一碗长寿面呢。”

    话全被这个人说尽了。哎。荀念无奈。有这么个白长他几岁的活宝,今后的日子怕是不会无聊了。真好。既如此他爱说是什么便是什么罢。

    就这样,一年年,荀盁真的兑现着他的承诺。护他渡了这么七年岁月,给他贺了七次寿辰。

    终于,如今他的生命旅程也行将过半......

    再不会有人明白,这个看似脆弱的少年,在经年死亡的胁迫中,磨砺出了多少面对死亡的从容不迫,还有接受既定命运的乐观坚强。

    除了他的三哥。

    “......三哥,谢谢你。”荀念忽然开口。盯着碗,温和的话语像是在呐呐自语,却让人听得清楚。

    荀盁没有打断他,他听得出,这是他再真不过的心底话。

    他想说便让他说罢。虽然就算他不说,他们兄弟二人早已对对方的心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谢谢你每年陪我过生日。还有忌日。”

    “还有......谢谢你的面。”

    “......嗯。”

    兄弟二人坐在门槛后,把茶当酒般一杯杯碰着。望着屋外漫天飞雪,和雪中月光映耀下的红梅。荀念的小脸红扑扑得仿佛醉了。

    ......

    过完元宵,转眼便入了春,之后便是夏。一时间蝉鸣鸟叫,百卉芬芳。

    春天荀盁荀念荣辞三人一起爬过小院后的后山,躺过草坪。

    这俩兄弟二人不知从哪搞了个竹筏,打算过两天载上荣辞,划到莲花塘去摘莲蓬,剥莲子吃。

    本想是三皇子看起来是个爱不务正业、寻欢作乐的,这些个花里胡哨,想来是他找出来的乐子。荀盁笑笑,说,表哥这回可是真是错怪他了,这些都是念念最熟悉的。

    两个哥哥撑杆划船,坐在船中望着远处的荀念在一旁红了耳根,不好意思说什么,倒是痛快地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

    时光在兄弟二人的欢闹,再外加一个一旁看戏的荣辞,就这样水般泄去。

    甚至向来被长辈诟病:在沙场上呆多了,年轻人的朝气都被消磨了,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好,甚是不好”的荣辞,都被“带年轻”好几岁。

    有关自然的一切,花鸟虫鱼鸟兽,荀念无一不喜,无一不通。这可真是跟荣辞一开始认识他,对他最初的印象大相径庭。

    转眼又入了秋,天气又逐渐凉了下来。三人便是去年此番时节相识的,这么快便是一年了。

    时离荣辞荀盁二人,随皇家起身去秋围没几天。这日走前,三人相约小院与荀念道别。

    二人正要一起出殿,荀盁被他父皇留下还有些事要交代。荣辞退了,自己先去小院。

    入了院,四处都没见到荀念的人。不知这人又跑哪去。

    “让白,让白?”荣辞喊着人,起步打算去后山坡找找。

    “诶!......大哥?”只见山坡后忽然冒出一个小脑袋,鼻尖上还沾着土。

    荀念懒得费工夫从另一侧缓坡下来,直接翻过陡坡,撒手跳了下去。

    坡距地面约有六尺多,虽然这点高度伤不着,但冒然翻身跳下也定要狠狠摔一跤的人,稳稳被从身后拖住,落入了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里。

    荣辞皱着眉,牢牢地接住了落下的荀念。

    扶了大哥坚实的臂膀,荀念找回了重心。从荣大哥稳稳圈住他身躯的怀中转过身来,双眼弯了谢过自己的大哥。

    荣辞放下双手。伸手刮了下荀念的鼻头,顺便刮掉上面的土。“又再弄什么?”

    “嘿嘿.....”,荀念只管笑。

    少年虽然没心没肺,但笑颜实在纯净,笑声温柔清脆,让人只想陷入他弯曲的双眸,望着他的笑颜无限看下去。

    “刚才我把......有只松鼠跳了过去......雀鸟的窝......”毕竟还是少年,荀念一讲到他这些便停不下来,滔滔地,清脆甜美的嗓音传入荣辞的耳蜗心里。

    他除了鼻尖,浑身衣物上也沾了土,一双鞋更是脏了。白布绿驳,全是星星点点的草屑。

    荣辞没多想,边听边抓了荀念的手握了握,探他手里的温度。

    还没完全入秋,那手却冰凉。他的眉皱得更深了。

    荣辞有些生气。

    虽然只相了一年,他也看清了,这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静。但越了解他越发现,荀念真的不是一般的贪玩。

    他因着身体弱,就算夏天穿得也并不轻薄;如今这天本来就已经凉了下来,这人在外面野,还嫌碍事高高挽了袖子裤脚。

    荣辞叹口气,把他的袖子放了下来,又蹲下去放他的裤脚。

    荀念从没反应过来中赶忙回过神,弯下腰就想让大哥快起来,他自己弄。

    但想动作又对上荣辞面若冰霜,仿佛周身撒发着寒气,荀念小朋友瞬间怕了,虚了心知道自己怕是做错了事,大气不敢喘,不敢再提出什么异议,任大哥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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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他冷冰冰地语气里,似是有些气,“你本来就身子弱。知道你呆不住,成天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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